不过汽车行驶在闹市,比他们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时暮雨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堵了两三分钟便忍不住摇下车窗探头向前方看去,只见排起的长队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她顿时仿佛心肌梗塞般倚在靠背上痛苦的喊了起来,陈灵均随意一瞥,瞥见时暮雨握着方向盘的右手。
五根手指笔直、白皙,比例协调,既不显得粗苯、也不显得过分纤细,漂亮极了。
她没有花费许多精力、金钱将指甲弄得长长的、美美的,而是剪短,剪成一个个月牙状。
陈灵均多看了几眼便明白时暮雨为何要这么处理,因为她的指甲本就很优秀,如洗过的美玉。
时暮雨烦躁的按了两下喇叭,打破了陈灵均拥有这样指甲的必定是位优雅又温柔的女饶幻想。
“灵均……”时暮雨趁着这段时间又谈起了婚约,“你考虑的如何了?我爸爸可一直在催促我加快进度,你要是再这样不管不问我就和陈叔叔提一嘴,也给你上上压力。”
“别!时暮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时暮雨转过头狡黠的笑道:“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我是个君子的错觉?”
“你对我的误会很离谱啊!”
“等等……”陈灵均打断了时暮雨的话,他皱着眉头疑惑道:“你原本不是也反对婚约吗?现在怎么好像站到我爸爸一边了?”
时暮雨摇了摇头,目光复杂的望向陈灵均道:“哎!灵均你又错了。”
“我什么时候都没明确反对婚约啊,我只是让你考虑考虑。”
陈灵均闻言禁不住回忆了一遍,时暮雨确实从来没明确反对过,她看似站在自己这一边,无关紧要的时候就附和一下,关键时刻装聋作哑,甚至暗戳戳的劝陈灵均妥协。
坏了!原来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战斗。
陈灵均扯了扯嘴角,苦涩的问道:“我究竟哪一点好,如此被你的父亲看重?”
“首先你家和我家是世交,我父亲对你知根知底,其次你性格好、没有什么野心,最后你对经商不感兴趣!”
这叫优点?除邻一条勉强算是外剩下都是缺点好不好?你干脆直接我混吃等死,没啥大出息得了!
陈灵均以为时暮雨父亲脑子有毛病,给自己唯一的女儿挑了这么个无用的丈夫。
唯一的女儿……无用……陈灵均目光一凝,瞬间明白时父的用意了,他这是怕找个能力强的女婿争夺家产。
陈灵均抬起头越看越觉得时暮雨脸上那甜美的笑容,带着一股‘坏坏’的意图,他开门见山的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让我吃软饭?”
被戳中心思的时暮雨,脸色一红慌里慌张的又按了几下喇叭,一边抱怨前面的车还不开,一边心虚的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让你一辈子依靠我罢了!”
时暮雨出身商人世家,很的时候就学会了转换话术、耍滑头,这套本领她在面对客户时运用的游刃有余。
可用在陈灵均身上时,二人只简简单单对视了一眼她便心虚的率先低下头,心里忐忑不安的想道:“完了!灵均肯定看出来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卑鄙?”
时暮雨那张本就殷红的脸颊更加红了,她不敢主动承认错误,于是缩了缩脖子,羞涩一笑。
这个笑容以及缩脖子的动作,让时暮雨的狡猾中带了几分可爱!
陈灵均本就没想和她计较,如今时暮雨一副再调侃就要钻进地缝的样子,他更加不敢开玩笑了,只能转头望向前方对着汽车发火道:“怎么还不走?”
“是啊!”时暮雨也装出生气的样子,按住喇叭不松手怪道:“前面的人究竟在搞什么,我恨不得一脚油门碾过去。”
一阵微风穿过车窗拍在时暮雨脸上,吹起了她的几缕秀发,然后又裹挟着她淡淡的体香打到陈灵均脸上。
时暮雨认真的盯着前面,陈灵均则帮她观察左右,似乎都等的不耐烦了。
但他们二人其实谁都不急,只是想要通过装出急切的样子来摆脱刚刚的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堵在一起的车辆终于动了起来,时暮雨跟在后面慢慢悠悠来到了服装店。
当看见那家规模一般的服装店时,时暮雨有些失望,她丝毫不给李敬等人面子,当即吐槽道:“这家店里的顾客可真少。”
李敬摸了摸脑袋讪笑道:“顾客虽然少,但里面的商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时暮雨根本不信李敬的鬼话,她‘钳了一声,与陈灵均肩并肩朝店里走去。
狄阳秋在店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扭开一颗扣子散了散热气低声向主持人询问道:“陈灵均还没来吗?”
“他们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什么?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狄阳秋埋怨了一句,快速扣上扣子、戴上口罩去接陈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