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了疑问。
而教皇则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审判所在不止一个地下建筑里,发现了类似的爆炸物,这足以证明,一直以来,都有着一股势力,试图在这座城市的地下,布置这些危险物品,甚至在教皇城的外围区域也有。”
这话一出,议事厅里的众人一阵哗然,他们也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
艾德蒙自己也有点懵,但对此有过心理预期的他,在震惊之余,抽空观察了一下在场众人的神态,审判所的人就不必说了,一脸的平静,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显然调查出了很多类似的情况。
教皇也表现得很平静,作为即将加冕的教皇,虽然还没有经过正式的礼节仪式,但已经有了实质上的权力与称呼。
而审判所则向来都是直接向教皇汇报,对此反应平静很正常,毕竟是早就知道了。
可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对此居然也没有多大反应,依旧是沉着脸,一副怒气满满的样子。
这说奇怪也不奇怪,说不奇怪.却也显得很奇怪。
可以有很多理由来解释,比如说是什么城府颇深,或者是在汇报时已经预想过这种场面,就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当然,也可能是其作为勾结邪教徒的主谋,对那些爆炸物的埋藏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都可能是亲自派人去掩饰之类的。
艾德蒙垂首不言。
这可不是他这个小执事乱说话的时候,大审判官还要继续发言呢。
那双阴沉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吹来的冷风。
“那些地下建筑里的爆炸物,在今天以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直到今天,有一个可疑目标,打算引爆那些爆炸物,炸毁城墙,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布置出这一切的势力,打算在近些日子动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说到这时,大审判官的目光,很是隐晦地瞥了一眼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但话语依旧没有任何指责,不偏不倚地继续说:
“但他们肯定是有着某种目的,才选在各大古老家族赶来此地,准备参加教皇加冕的日子,为此,我建议推迟几天加冕,等抓住那个可疑目标,确定周围安全后,再做打算。”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默不语,就连年迈的教皇在沉思了片刻后,也有想要答应的意思。
但这一切,都被愤怒的亚历山德罗主教制止了。
“推迟?!你这是要置教廷于耻辱的境地!在这么多古老家族的面前,推脱定下的日期,失信于众人不说,还要让这丑闻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人们一旦提起教廷,就会嘲笑我们是一个连自己脚下被埋了炸弹都不知道的腐朽老顽固!”
这位亚历山德罗主教,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向着已经憋红了脸的大审判官呵斥道。
“我们应该立刻宣布紧急状态!把所有的骑士团成员都派上街!搜索那些该死的邪教徒,放弃那可笑的阴谋诡计!”
“亚历山德罗!你什么意思?!”
大审判官怒了。
而亚历山德罗主教也毫不示弱,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你们审判所调查了多久?结果连人都没有找到?!试问谁不知道审判所的恐怖?可你们折腾了那么久,结果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大审判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众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要命的指控。
艾德蒙也很难不去猜测这话里的情况。
毕竟这就两种情况,要么是办事不力,要么就是勾结异教徒,无论是哪一个,大审判官这位置都是坐不住的。
至于亚历山德罗主教,在他看来,可疑程度也不比大审判官低。
在大审判官力求安全,提议推迟时间的时候,这位主教偏偏又蹦出来,喊着什么教廷的威严,这理由虽然没错,但怎么看都有点担心夜长梦多的意思。
不过,维持原来的时间,有可疑,推迟时间也有可疑,谁知道是不是邪教徒打算积蓄更多的力量?
总的来说,疑点重重。
可在这俩人,一个是革新派,一个是传统派的情况下,如此的争论又变得合理了起来。
至于夹在这俩人之间的教皇,则有着一种无所适从感。
极其符合温和派的身份,夹在两个极端派别间,不知如何平衡与安抚。
“好,你问我凭什么这么说,那你告诉我,你的人,有抓到那个邪教徒吗?!”
亚历山德罗主教与大审判官的争执还在继续。
面对主教提出的问题,大审判官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一名审判所成员冲进议事厅里的回报,更是让这个问题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报告!目标不见了!”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