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北先生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手套,顺带连鞋子也套了袋,随后才下了车,走到那高耸的围墙边,身轻如燕地翻过了围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惯匪!一定是惯匪!
他在心里吐槽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解下安全带就手忙脚乱地下了车,跑到围墙边还没来得及去抓那铁栏杆,就见到已经在里边的北先生,递出来了一副手套和鞋套。
“干嘛?”
他茫然地问道。
然后北先生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觉得我们是来干嘛的?半夜偷偷翻墙进来,你也不希望到时候自己的指纹或鞋印被人发现吧?”
“.”
果然是惯匪么?
赵天祥无语地看着那一套玩意,最终还是接过来穿上了,然后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地翻过了围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赶忙问道:“北先生,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可北先生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反而是先问了另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殡仪馆,有没有什么都市怪谈之类的谣言?”
“那当然啦,多得很,这可是殡仪馆啊!”
他诧异地答道:“什么停尸间里有尸体活过来,又或是焚烧尸体的时候总能听到里边在敲炉子,再要不就是半夜十二点后,就会有一群不肯离去的鬼魂,在这里游荡之类的传言,每一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说在这里看见自己太奶的.不会是真的吧?”
话说一半,他猛然反应过来。
“这不会是真的吧?”
“不确定,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这里的情况。”
“哦”他听得一知半解,大体上明白了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在具体执行方面,还有些疑惑,“我们要怎么做?”
“主要是找一个人。”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头套,递过去了一个。
赵天祥无语地看着那个跟悍匪似的棉质头套,再一次确认道:“我们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
“不,就只是要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有个很重要的人失踪了,这里正好是其失踪前来的最后一个地方。”北先生戴好了头套,才又将猎鹿帽戴上,在这个包住了整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跟嘴巴的头套下,北先生的微笑依旧清晰可见,尤其是其中那意味深长的感觉,就与当初第一次进入防空洞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失踪?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赵天祥一边思索着,一边郁闷地给自己也戴上了头套,然后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闷闷地问道:“这衣服要不要换一套?”
“贵么?”
“还行。”
“那等事情结束后就烧了吧。”
“哦”
听到这话,他默默地将打算说出口的价格咽了回去,看来以后得买点地摊货备着,这倒不是他烧不起,要不是怕犯罪,拿钱当纸烧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他这一身名牌,有点太过扎眼。
如此想着,他转头望着不远处的殡仪馆主楼。
话说,这里边不会真有鬼吧?
同样是在殡仪馆里,不过是在停尸间内,戴着白色口罩的女入殓师,正仔细地为面前停尸台上的尸体,打理着最后的妆容。
原本全神贯注的她,眉眼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手上动作虽未停下,但却若有所思地自语了起来。
“真是没有礼貌的小家伙呢,连正门都不走,以为我不会发现么?”
说着,为尸体画完最后一笔,她有条不紊地收拾起工具。
虽然察觉到了闯入者,但对于她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自从发现自己死不掉以后,她就少不了要处理这些事情,一旦有人知晓她的经历,就总是免不了会有麻烦主动找上门。
处理得多了,就习惯了。
她甚至有心情跟对方玩一下。
上了年纪,总喜欢逗一下小孩子。
当然也是确定一下,对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哪怕最后免不了落个俗套。
收拾好工具,她从衣兜里随手拿出了一个铜制的五行八卦罗盘,轻轻地敲了敲,罗盘上的缝隙,便是开始逐渐亮了起来,她眉眼间的笑意也越发变得玩味。
“让我看看,两个人是吧,要是分开的话,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走在寂静的走廊里,看着两边无人的房间,在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赵天祥艰难地抑制住了自己发抖的本能。
可恶为什么要在殡仪馆里装声控灯啊?!
对于这声控灯深恶痛绝的他,又没办法通过闹出大动静来照亮。
属于是潜入的他们,就连脚步都要放轻,更别说喊一声让声控灯全都亮起来,那不是明摆着让人知道他俩来了?
不过,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殡仪馆里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