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忙到深夜才从医院回来,他们二人从警员口中得知池砚舟夜里不回去。
“队长。”
“情况如何?”
“其余警员受伤并不严重,枪伤和碎弹片的伤势都好处理,但有一人被弹片击中天灵盖,大夫的意思是不能动手术将弹片取出来。”
“不能取?”
“是。”
“怎么处理?”
“大夫让直接缝合伤口,说弹片只能留在内部。”
“留在脑袋里面?”
“说是留在脑袋里面可能会有各种后遗症,但是起码人还可以活,但若是动手术的话,今夜基本上就要死。”
池砚舟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是难以做决定,回来询问池砚舟的意思,谁知道面对反问。
见杨顺没有开口,乌雅巴图鲁率先说道:“让医生动手术。”
“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不动手术,活下来也会遗留各种问题,就算后遗症很小,那也不可能适合特务股的工作。
安排他去别的部门,能过得好也就罢了,若是过不好心中难免记恨,日后若是心血来潮给我们找点麻烦,岂不是徒增烦恼。”
听到乌雅巴图鲁的话,杨顺眉头皱起。
从两人反应就能看出来,区别是很大的。
杨顺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池砚舟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做警察厅特务股的警员,抓捕反满抗日组织成员时,毫不留情。
但若论心狠,杨顺在乌雅巴图鲁面前是不够看的。
以绝后患!
“队长,我觉得这会不会太过激进?”杨顺开口问道。
“我们让医生救助他,这是特务股对待受伤警员应该做的事情,怎么能叫激进。”乌雅巴图鲁表示,他们做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医生所说的情况,其他警员并不知道。
警员的名字池砚舟刚才已经听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里也有反满抗日组织成员的姓名,甚至组织同志都有一人死在他枪口之下,大概是三年前。
那时池砚舟还未加入警察厅特务股,但此人将这件事情当做谈资,每每逢人都会说起。
好像这件事情让他无比自豪一样。
所以现在池砚舟自是不会想要其活命,对于乌雅巴图鲁的说法,他是很认同的。
面对杨顺的犹豫,池砚舟也并未显得太过冷血,而是说道:“伤员和殉职的赔偿是不一样的,问问他们家里人的意见。”
听到这句话乌雅巴图鲁对池砚舟是另眼相看,这是借刀杀人。
这名警员在家中同样作威作福,甚至失手将第一任妻子打死,新娶的还是对方的妹妹。
你不要小看只是一名警察厅特务股的小小警员,可是对偏僻之地的百姓而言,那就已经是难以抗衡的存在。
家有警尉补,强似作知府!
这句民间流传的俗语,可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有这样的能耐。
只是冰城达官显贵太多,所以显得没有那么强势。
但这名警员老家在一处屯子内,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欺男霸女之事没有少干,知道归知道但是并没有百姓前来告状,你说谁去管教对方?
池砚舟总不能来一出明察秋毫的戏码,那也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