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杀李良是你故意设的局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你的正当防卫就有可能不成立了?”
马友贵摇了摇头,
“我也是警察,我也懂法,哪怕是我故意设的局,哪怕我确实抱着杀死李良的目的,当李良对我展开足以致命的攻击时,我的反击依然可以当做正当防卫,最多现在有可能变成防卫过当。
但这点儿改变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有意义么?”
杨树点点头,
“也是,是我着相了,但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我的推理更接近事实,你这么说可能是在逃避你杀死王赫的事实。”
马友贵冷哼一声,
“杨树,我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必要对你撒谎么?一条命,两条命,对我来说有意义么?反正都是死刑,没区别的,我要是真的杀了王赫现在承认与否认有什么差别?
所以我说的就是事实,王赫的确是李良杀死的,我在狠,在坏,也不至于对一个相信我,且一直陪着我的兄弟下手。”
这时杨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耳鸣声,他知道原因,因为他现在太激动了,马友贵后面说的什么他没有听清,满脑子都是马友贵口中的一条命,两条命,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马友贵已经变相的承认了就是他杀死的陈大雷。
马友贵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觉得自己会被判死刑,为什么会被判死刑?因为杀了人,杀了谁?李良么?李良是正当防卫,马友贵知道,王赫么?他自己否认掉了,那除了刘文君就是陈大雷了,只有这两个人选。
但别忘了今天杨树是以什么理由将马友贵逮捕的,是以他杀死陈大雷的理由将其逮捕,而且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及刘文君,所以马友贵口中的命案说的必定是陈大雷。
杨树这次缓了好半天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还不够,他得让马友贵主动去说,他看着马友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出现颤抖的问道,
“你口中的一条命两条命是指?”
马友贵冷笑一声,瞬间有了底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抓住了杨树的破绽,之前杨树看似表现的只想让自己去死,他承认他被吓到了,但现在杨树却漏出马脚了,如果杨树真的只想让自己快点死,杨树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杨树问的这个问题主要是问谁?陈大雷是自己杀的这件事杨树已经确定了,有必要问?那只能是询问刘文君了,自己只要把这点隐瞒下来,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打死都不能提刘文君的事,至于其他的事,自己该交代交代,争取个宽大处理,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他看向杨树笑道,
“一条命是指的陈大雷,至于两条命,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具体指谁。”
听到这个答案,杨树激动的想哭,自己赌赢了,马友贵承认是他杀死的陈大雷了,但仅凭这句话杨树依然觉得不够稳,他要马友贵说的足够明确,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再次问道,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死了陈大雷了?这不对啊,刚刚你不是还不承认吗?怎么这会儿承认了?”
马友贵呵呵笑道,
“无所谓,反正你们都有证据了,我承认不承认还不是一样?刚刚是我还有些侥幸心理,现在没了,既然都这样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确实是我杀死了陈大雷。”
这话刚一落地,审讯室外,路星河直接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手掌,他知道,成了!
马友贵没察觉到任何问题,主要是杨树表情太稳了,即使内心激动的快要爆炸,脸上也没出现任何变化,而另一个记录员,他更看不出破绽,因为在记录员的认知里,杨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确实掌握了马友贵杀死陈大雷的证据,所以记录员在听到马友贵承认是他杀了陈大雷之后面无表情。
而这样的表现就让马友贵更加确信杨树手里已经掌握了自己杀死陈大雷的证据,所以他现在对承认杀死陈大雷这件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看向杨树笑着问道,
“对了,你们怎么抓住的陈晓?”
记录员听到马友贵说起这个忍不住眉头一挑,抓捕陈晓?他没听到风声啊?他并不认为是自己消息不够灵通所以不知道,说实话,陈晓这个人整个警局谁不认识?要真的被抓了,早就传遍了,他怎么可能没听到一点消息?
但马友贵说的笃定,好像是确定陈晓已经被逮捕了一样,因为什么让马友贵产生这种错觉?
杨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和你没关系,先说你,怎么杀死的陈大雷?”
马友贵诧异的看了一眼杨树,疑惑道,
“都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瞒着我吧?你和我说说,他这么聪明的人是怎么漏出破绽的?说实话,他这人我还真看不透,很矛盾,有时候冷漠的像个刽子手,他有时候看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