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陈晓看惯了死人,他会变得冷漠无可厚非,就像我们一样,每天看到各种各样的案件,时间久了我们也会变得冷漠,对待受害人就像是任务一样,有人被害了,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凶手,完成任务就好了。
而不是一开始,看到有人被害,我们义愤填膺,不找到凶手誓不罢休,想想有多少警察发现命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到凶手?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辖区问题,这件案子归不归我们管,这还不能说明情况么?
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对,毕竟总不可能发现一起命案大家乱糟糟的一拥而上,还是要有规矩的,这也更方便,我只是想说,这种心态发生在陈晓身上是正常的,而我现在只想知道这种心态上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么是后面开始的,要么就是他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如果是第二种,那就证明他之前一直都在欺骗我,也能间接证明之前的案子都是他做的,当然这肯定不能当证据,只是解开我心底的疑惑而已。”
说到这柳眉看向杨树,
“我知道杨队你之前在想什么,你认为我想救陈晓,想为陈晓正名,如果是之前不介意这么做,但现在我不会了,因为我知道我救不了他,能救他一次,能救他无数次么?
所以对我来说,他究竟杀没杀人,究竟犯没犯罪,究竟是否无辜,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在我眼里他现在已经是个罪犯了,区别就是他还没有开始实施犯罪而已。
至于我现在的调查一是为了解开疑惑,二是为了防止他继续杀人,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
杨树沉默,柳眉的话是好消息么?在他看来毫无疑问,如果柳眉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意味着哪怕自己失败了,陈晓依然会落网,到时候肯定会有个结果。
其实要按照柳眉所说,自己完全可以等着,但他知道自己等不了,因为那是拿别人的性命去等,他做不到,除非那个人愿意。
摇摇头,不在想这个对现阶段没有意义的问题,他看向柳眉说道,
“看你的样子,是回去之后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柳眉点点头,“没有。”
杨树点头继续道,
“别的先不说,我这倒是有个疑问想问问你,这也是我今天约你的主要原因,没想到被你一些话岔开了。”
“什么问题?”
杨树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一直有个疑惑,我想不明白陈晓究竟在做什么?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每件案子里都有他的身影,他在做什么?消除证据?但难道他不知道他越是如此,就越引人怀疑么?
而且我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过这件事,他依然如此,他到底为了什么?你知道么?
就说消除证据,好,第一个案子有他留下的证据,那第二个呢?还有?要么是他自己作的案,要么是有人陷害他。
先不说他自己作案的可能,就说有人陷害他,之前可以说是他父亲陷害他,后面也可以说是马友贵和李良合谋陷害他,那他父亲已经死了,李良也死了,现在就剩一个马友贵,而马友贵现在也自身难保,他知道我在盯着马友贵,他就不怕马友贵被抓么?马友贵被抓之后也是一个死。
所有陷害他的人都死了后,他怎么办?谁还能证明他的无辜?难道他打算都推给死人?谁会信?
所以我总觉得他有自己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柳眉想了一下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的陷害是假的,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实际上根本没有人陷害他。”
杨树摇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陷害他,他为了自保参与其中可以理解,但这件事应该到他父亲死后就该停止的,当时他父亲已经给出答案了,可以说事情到此为止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哪怕我们对此有些怀疑,那也只是怀疑,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但偏偏他没有停止,甚至在我看来他现在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我知道他还在继续,他在找我,我不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还要继续?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我看来,他继续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怕,或者说他在担心什么,而在马友贵那里我并没有得知答案,如果马友贵掌握了什么东西,马友贵不会不说,就算马友贵选择隐瞒,那也应该是为了制衡陈晓,但现在恰恰相反,马友贵也在害怕,他害怕陈晓要杀他,你说这是为什么?”
柳眉想了想,然后脸色一变,快速道,
“或许当时他是想停止的,只不过他不得不继续下去。”
杨树眉头一皱,“为什么?”
柳眉解释道,
“当时他父亲死后,他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停止的,但假如他母亲也出事了呢?那时候可没人能‘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