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像正常人一样问陈晓出来干什么,但因太过紧张嘴像上了锁一样,一个字也说不来。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陈晓把房门关上了,看到陈晓消失在自己眼前,马友贵像是溺水获救后一样大口穿着粗气。
陈晓刚刚给他的压力太大了,那是一种在野外碰到猛兽时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赶快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又因为怕自己的动作惊扰到猛兽,所以只能一动不动,连本能的呼吸都短暂的停止了。
稍微喘息了两口,马友贵转身快步离开,他想直接跑,但又怕陈晓注意到进而追出来,所以只能加快脚步。
在上了出租车后,马友贵心里的那股恐惧才稍稍淡去一些,回到家马友贵没有理会家人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陈晓当时站在门口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像是生了根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忘记都忘不了。
他反复的询问自己,李良说的那种情况有没有可能,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他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马友贵一机灵,看到来电显示是李良,马友贵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李良的轻声试探,
“马哥?”
马友贵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
“哎呀,马哥,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刚刚突然挂断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想再次打电话给你,又怕坏事,等了许久我才打的这个电话,陈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马友贵脑海中回忆起那副画面想了想,他也不知道陈晓到底发现没有,只能不确定道,
“我也不知道。”
马友贵那一瞬间的沉默和语气中的不确定让李良精神一振,快速问道,
“马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么?一定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多一个人分担总归是有好处的。”
马友贵沉默了,他现在正处在既恐惧陈晓,也害怕李良的状态里,因为他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不能相信任何人。
没听到马友贵回话,李良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行,马哥,你在仔细考虑考虑,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出事我也好不了,我是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马友贵依然没说话,默默挂断电话望向窗外,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牵扯了他太多的精力,或许是今天陈晓带给他的恐惧归于强烈,马友贵非常想休息一下。
他走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两粒安眠药吃了下去,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惜他这个觉睡的并不安稳。
他做了很多梦,梦里有杨树,有陈大雷,有王赫,有李良,有陈晓,每个人都像是恶鬼一样追着他,一副要生吃了他的样子。
他恐惧,他惊慌,只能选择逃跑,就这样跑啊跑啊,直到彻底跑不动了,眼看着他们追了过来,马友贵绝望的大喊出声,
“不要!”
睁开眼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虽然是万里晴空,但他内心的那种恐惧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挥之不去。
马友贵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他拿起电话给李良拨了过去,
“李良,我想好了,你说的对,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之前打算知道真相就去自首是因为事实只有一个,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无法欺骗自己,但现在不一样了,事实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是陈晓杀死了王赫。
当然,这件事还没有确定,他也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件事就是真相,但没关系,他愿意去相信这就是事实就够了。
这样一来,杀人的就是陈晓,凶手一变,在马友贵眼里一切都不同了,如果人是李良杀的,马友贵现在和李良站在一条线上,他没办法逃避。
换成陈晓,他一来没有之前那么愧疚,二来还可以打着给王赫报仇的名义去行事,无论是将陈晓绳之以法还是对陈晓出手,都会让自己好受很多。
自己成功了,就可以安慰自己说自己给王赫报仇了,就算最后失败自己也可以说自己尽力了。
最重要的是,选择和李良站在一起是因为他还可以活着。
李良听到马友贵的话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但又感觉是情理之中,他当下询问了一下马友贵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友贵一五一十的和李良说了个干净。
李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马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和杨树说一下,我觉得杨树应该和你一样都被陈晓欺骗了,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杨树不在这么盯着我们,就算最后杨树更愿意相信陈晓,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百分百的怀疑我们。”
马友贵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嗯,我会的,但是之后呢?陈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