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赏赐钱财,许诺厚赏,收买将领随他举兵清君侧。
另一方面,他派人往江淮联络李祗、李峘等宗室,争取他们的支持。
相信,出于对薛白这种权臣逆贼的忌惮、对窦文扬这种奸宦的厌恶,以及对太上皇的忠心,这些宗室一定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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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各郡几乎都在关注着薛白的行程,除了李琮自信能收服薛白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是认为薛白此番南下怕是障眼法,实则已做好了举兵造反的准备。
山东道安抚使李祗也十分关注此事。
他此前与薛白也有过接触,在个人角度上他虽不喜欢薛白,但平心而论,薛白对国事还算尽心,故而他一开始认为薛白应该不会起兵。
可随着一个个消息传回来,他发现薛白的行程很慢,在每个州县都会驻留几日,甚至还复查冤案、处置官员,不像要回京,倒像是在巡视地方。
这样的人,岂会放权?
接着,他见到了李璘派来的使者。
来者名为韦子春,相貌文雅,眼睛里却总是闪动着兴奋而狂热的神情,言语中不自觉地流露一副随时要成为公卿重臣的姿态。
正当李祗好奇这人来做什么之时,韦子春竟是拿出了一封太上皇的密诏。
太上皇在诏书中言,他幽居深宫,受到了窦文扬的欺压,想要去兴庆宫居住反而被奚落羞辱。
堂堂天子之父却受一个奴婢的气,听起来是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一个奴婢若非得了天子的授意,如何敢这般行事?
想到这里,李祗就觉得太上皇与圣人之间恐怕有些微妙。
再往下看,果然,太上皇在密诏中盛赞了永王李璘,称他为“诸子中最贤”,命李璘除掉窦文扬。
“嘶。”
看罢密诏,李祗倒吸一口凉气。
韦子春见状,开口道:“永王早就得到了这封信,几次上书,请圣人不要再倚重奸宦。然而言路断绝,朝政皆为窦文扬把持。依太上皇之密诏,永王本该起兵清君侧,但顾念着兄弟之义、君臣之情,一直容忍。可如今社稷已有更大的危机了……”
“李倩?”
“不错。”韦子春点点头“他以遗落皇孙之名得封亲王,然而身份未明、心怀谋篡,称一声‘薛逆’并不为过,吴王请看这个。”
李祗目光看去,只见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封信。
展开来,信纸上的笔迹端正流畅、笔墨饱满,正是一手漂亮的颜楷,确似薛白手笔。
薛白在信上极力怂恿李璘与他一同造反,约定先入关中者为帝,共享社稷。
“这?!”
李祗看了,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风平浪静的局势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阴谋算计。
“永王他是想?”
“放心。”韦子春连忙安抚李祗,道:“永王绝不会与薛逆同流合污,只是……”
“只是什么?”
“连圣人都是薛逆一手扶上帝位的。如今薛逆举兵南下,看当今圣人的手段,只怕是要把祖宗社稷拱手让于外人啊。”
听到这里,李祗已经蒙了,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李璘的心意是要举兵清君侧。
但,是非对错他却已经分不清了,他不由问道:“永王要我做什么?”
韦子春眼神闪烁,估量着李祗的态度,没有马上拉拢李祗一起举事,而是道:“永王派了些义士来,想要为国除奸。”
“刺杀薛白?”
“是。”
李祗对此事并不抵触,也认为刺杀薛白是最轻松的解决社稷危机的方法。
他打算先解决了这个危机,再联合永王请圣人除掉窦文扬,如此,社稷或可重归安稳。
“好,此事我全力配合你。”
韦子春大喜,只要薛白一死,到时不论李祗支不支持永王,都不可能阻止永王起兵夺取帝位。
……
薛白的行进速度很慢,似舍不得南下一般,各个郡县都会待上几天,过了相州之后,竟然突然拐到了滑州。
像是知道李祗要配合李璘刺杀他,特意送上来一般。
李祗、韦子春都有些慌张,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当即安排使者去迎接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