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礼随身带回来的两口大木箱,除了放了些他的画稿和随身之物外,便都是带给家里人的礼物,有南方特色的茶饼香料,还有绸缎布料,新奇的小玩意儿等等,将两口箱子装得满满的。
「我原本还打算带些其他地方的特色小吃回来的,可大部分都是鲜食,存放不了太久,怕是都要坏在半路上,便放弃了。」
褚三叔瞧着褚礼搬出来的这些东西,都快在自家堂屋的桌子上堆出一座小山了,忙道:「阿礼有这份心就成了,大老远的啥吃食都放不住,路上已经够辛苦的了,还带这些东西做啥,家里啥都有。」
沈鹿竹也道:「可不嘛,给你送去那些银钱,是想叫你好生照顾自己的,眼下瞧着倒是都换成东西给拿回来了。」
褚礼搔了搔头道:「我每次在街上逛着,瞧见了东西就总想多买些到时候带回家,一不留神就攒了这么多,阿嫂放心,我都有好好照顾自己的。」
褚义捏了下自家兄弟的胳膊道:「个子倒是没少长,就是肉没长上几两。」
褚礼闻言有些懊恼地向兄嫂保证道:「我真的有好好吃饭,照顾自己的,不过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只长个子,不怎么长肉。」
沈鹿竹瞧他这样子,不由地发笑:「好,阿嫂信你说的,上次写信回来不是说想吃火锅和炙肉了?等下晚饭咱就吃这个,再把秀秀和娟儿,还有堂爷爷一家子都叫来,咱们好生给你庆祝一番。」
褚礼离家两年,大半的日子都在外游荡,好不容易回了家,自是要好好休整一番的,可在家待了没几日,便觉得有些无聊,跃跃欲试地跑去前面铺子帮忙去了。
小两口见他这般,便和他聊起了之后的打算:「阿礼这次回来,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啥,还是想先待一阵子?」
这个问题褚礼在回来的路上便想过了,这两年多他体验到了许多之前不曾体验过的,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也很吸引人,可他到底和师父不同,他心中还是更眷恋家里的,这次回来之后也不打算再走了,至少不是自己再出去游荡。
「阿嫂,我想以后开一个画室,顺带着卖些颜料和画纸,这样就能一边继续画画,一边也有些收入,要是有想学画的,也能帮着指点一二,我眼下虽不像师父一般厉害,能收徒弟,可是指点一下小孩子或是初学者还是可以的。」
褚礼没说的是,梁怀仁其实对他评价很高,觉得他很有天赋,眼下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给褚礼的了,只不过对于褚礼想回到行安县,而不是待在更大更繁华的京城有些惋惜,总觉得褚礼若是待在京城,那今后的成就说不定不在自己之下,更不用说收徒了。
可是褚礼却不这么想,他之所以拜梁怀仁为师,就只是很单纯的喜欢画画,所以才想精进自己的绘画技艺,从没想过扬名立万,如今师父既然说剩下的要靠他自己去悟了,那他自然是想回到兄嫂身边的,当然除了继续画画,以后也要能自食其力才行。
沈鹿竹对自家弟弟这个想法倒是很是赞成,以往问他都是没什么想法的,如今既然有了,那自是要全力支持才是:「阿礼这想法倒是不错,阿嫂觉得很可行,褚义你觉得呢?」
褚义自然是没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点了点头道:「既然想做,那这几日休整好了,便先出去看看铺面吧,眼下已经十月了,若是顺利,争取年前把这画室的事儿给你办妥了。」
褚礼没想到自家兄长既然这般雷厉风行,才说了就找着急着要去落实,
忙道:「不着急的阿兄,家里寒衣节还有春节都忙,我的事儿等闲下来再说就成。」
谁知褚义却道:「怎么不着急,你不在家时,三叔就已经提过几次了,说你如今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了,等回来后要抓紧操办起来的,不过都说先立业后成家,阿礼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画室,人家姑娘也好更安心地嫁给你。」
褚礼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一下子说到成亲这事儿上来了,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最后只嘀咕了句:「那……那也不用这么急吧。」
说做就做,褚义第二天便带着褚礼去了趟街上的伢行,请人帮着在离自家不远的地方,寻一处适合做画室的铺面。
做画室的铺面不需要很大,且也不像褚家东院和西院一般,需要那些带有后院的铺面,自然便相对好找一些,没出几日,在看过了三处铺子后,褚礼终于寻到了一处自己很满意的铺面。
这铺面原本就是一件书肆,修缮装饰也很符合褚礼开画室的需求,这样也省着再花大价钱修缮了,离褚家东院只隔了一条街,走着走倒是比去邓家的客栈还要近一些。
褚礼本是打算和兄嫂借一点银钱,再加上这些年的压岁钱和零用钱,将这铺子租下来,待他日后有了收入再还回去,可谁知褚义却在确定了他的想法后,直接和那伢行的人敲定了跟东家交钱买铺子的日子。
褚礼闻言忙拉住自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