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小点声,秀秀在呢。」
吴家老太太仿佛已经没了理智,一下挥开儿子正拉着自己的手,指着面前的钱氏几个嚷道:「姓钱的,你少往我家身上泼脏水,谁闹事儿了,我们这当长辈的来参加个喜宴,被小辈的怠慢还不让说了,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挑唆我们跟秀秀的关系,你们这些缺德的……」
正说着坐在主桌的吴村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劝道:「我说老吴啊,还不快劝劝你家婆娘,人家这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干啥,那秀秀还是你家亲外孙女呢,你们就这么闹,还用得着人家挑唆?」
吴家老太太一听这话,反倒还委屈上了:「村长,使他们褚家太欺负人了……」
沈鹿竹这是往前走了几步,冲吴村长还有褚族长行了个礼,随后又朝着来吃席的村里人赔礼道:「今儿是我家秀秀的好日子,原本是想大家伙高高兴兴地吃一顿的,倒不成想扫了大家的雅兴了,这事儿说来确实是我们的不是。」
吴家老太太听了这话,顿时抬起了头,用鼻子哼了一声:「瞧瞧,瞧瞧,这才是个明事理的。」
「鹿竹……」
「堂嫂……」
褚三叔和褚秀秀以为沈鹿竹是为了喜宴能够顺顺利利,才打算委曲求全的,可沈鹿竹却轻拍了拍褚秀秀的手道:「秀秀,今儿怕是有些难顺当了,欠了你的,等九月二十那日,堂嫂加倍还你可好?」
「堂嫂说什么呢,摆喜宴而已,又不是咱们的错。」
沈鹿竹再次冲褚秀秀笑了笑,随即道:「今儿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的错,我原本想着到底是秀秀的外祖家,不管长辈间有什么过节,成亲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说都该请一下的,今儿不得不承认,是我想错了。
这十多年都能不曾见一面,不闻不问的外祖,又怎么会在意我们秀秀这喜宴摆得顺不顺利呢,无非是想来在乡亲们面前摆个谱罢了。」
「你,你胡说,我们是她外祖,哪有不想她好的道理……」
沈鹿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笑了声打断道:「你现在自是不会希望秀秀不好,可你也没从心底里期盼过秀秀过得多幸福,在你们吴家眼里,就只瞧见了个嫁了个有钱人家的外孙女而已。」
当面被拆穿了想法,吴家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吴老爷子更是起身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们要是心里惦记着秀秀,就不会十几年不闻不问,作为长辈该早早来帮忙张罗着,就算喜宴上有哪里安排得不到位,也该为了今儿这事儿的顺利进行,隐忍着才是。
可你们呢,故意拖到都要开席了才来,来晚了不说,还要在院门前摆谱,非要家里长辈去请了才肯进院,开席了还不消停,又吵吵着要全家都去主桌,说你们闹事儿还委屈了?」
周围人眼下都没了吃席的心思,全都在瞧着这边的热闹,有的并没有注意到吴家在院外闹的那一通,这会儿听了沈鹿竹的话,纷纷鄙视起吴家来。
「诶呦,就这还想摆长辈的谱呢,这也没有个长辈该有的样子啊!」
「可不嘛,方才都没注意,原来是他们在院门外闹事儿,还是褚家老太太和老爷子出去迎回来的,人家论年纪,论辈分都比他们大多了,怎么好意思的啊!」
「要说这吴家还真是奇怪,这么门富贵亲戚,不上赶着巴
结着就算了,咋还有得罪人家的,要是我,说啥我都不可能去请他们来的,多晦气。」
旁边的婶子砸着嘴,摇头道:「你咋知道人家不想巴结的,当年人家褚老三不过是摔断了腿,吴家也不知道咋地非要和离,没过几天就重新给那吴氏又嫁出去了,褚家的能不恨他们,他吴家倒是想巴结,褚家的也得理他们算啊。」
「那我知道这吴家今儿为何这般了。」
「为何啊?」
「这还不简单,巴结不上褚家的,就只能巴结外孙女,可又觉得自己是长辈,拉不下来脸呗!」
听着这些人的奚落,吴家人哪能受得了,吴老爷子怒道:「放屁,老子才看不上他褚家的臭钱!」
沈鹿竹那日从吴家回来后,心中就一直隐隐有些担忧,瞧吴家舅舅那副贪婪的嘴脸,还有几年前自家刚发达的时候,吴氏做出来的那事儿,属实是怕吴家借着这次机会,借着长辈外祖的名义,赖上褚秀秀。
如今这样倒是也好,既然吴家先不做人,那就索性在众人面前撕破了脸皮,看他们以后还怎么用情亲、孝道绑架。
「吴老爷子,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今儿就坏人做到底,那天去吴家给你们递信儿,你们是怎么说的来着,说秀秀以后得孝敬你们是吗?
我沈鹿竹今儿就把话撂这儿,我家秀秀不仅找了个好夫家,以后还要开铺子做老板,她以后出门奴婢成群,在家衣来张手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