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面前的一切事物全部破碎,整个世界陷入到无比抽象的混沌之中,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或者说一切都回归了最本质的状态。
我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精神跌入了哪里。
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识。
等到清醒之后发现自己正晕倒在那深潭池水旁边。
水面平静如镜,好像一潭死水一样,不见任何波澜,水中幽深无比不知道通向哪里什么都看不到…
我什么都不管不顾,慌忙的逃窜着,不知疲倦的逃窜着,精神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怎么也都不想,也不想去想,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离开,永远的逃离这一切…
我离开了石碑水潭,离开了倒立金字塔,离开了城市,离开了隧道,离开了那个没有人影的龙王庙,离开了那个远离现代都市,被原始所包裹的山村地带。
重新的回到了人声鼎沸的城市…
整个人恍如隔世一般。
然后我便病倒了,大病了一场,连续几天的高烧,迷迷糊糊的在精神好像游离在天外,在海洋与陆地之中反复的变换着。
但总算是过去了,总算是挺过了之前的一切。
之前的那一切变成了一场清晰的已经过去的噩梦…
…
或许那过去只不过是错觉。
一切都并没有过去。
之前那确实是梦,但梦是真的…
自那之后,我开始不断的反复的去做同一个梦,梦中频繁的出现那条庞大无比,宛若神灵一般的尘世巨蟒,宛若太阳一般的真龙,那双蕴含着无穷智慧凝结出的神性的,淡金色破碎竖直蛇瞳,平静的盯着我,映照出我浑身的丑恶与憎恶,映照出我的磷甲,仿佛是在等待,又仿佛是在呼唤。
我梦见了那棵好像无数龙蛇一般的树根纠缠在一起所形成的古怪的树。
它好像是扎根在我的脑海之中,并通过大脑将自己那无数根系伸入血肉之中,同时不断的往着更深处去侵略着,好像要与我融为一体,好像要将我体内的什么最为本质的东西给抽出去,又好像是要结出什么样的果实,不光再也无法甩脱,还要将自身彻底的改变。
我梦见了一个宛若红蚌一般的诡异狰狞的大樛鲛人,发出小孩啼哭一般的尖锐声音,与同伴窃窃私语,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恍然间,那鲛人变成了自己的样子,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样子,畸形短小的胳膊,裸露出来的细密蛇鳞,身上好像分泌着什么粘液,三根长长的爪子,锋锐坚硬无比,连石头也能够轻易的撕碎。
柔软而又灵活的舌头从嘴里伸出,发出嘶嘶的声音,能够闻得到的嘴里无比浓郁的的腥臭。
梦境越来越清晰。
感觉越来越真实。
我好像是真的被包裹在水里,来到了那座属于我的,为我而打造的海底的城市之中,我好似回归了母体,只想要尽情的游动,看着远方嬉戏打斗的鲛人,丝毫也不觉得古怪,丝毫也不觉得恐惧,只觉得无比的自然、亲切、完美。
多么完美的生命啊!
尖锐的手爪是最好的工具,蛇鳞是防御外界攻击的铠甲,同时也是抵抗海洋压力的护具,是减少身体与水的摩擦的精妙结构,短小的四肢,修长的身体与尾巴成完美的流线型,身上分泌的粘液提供了身体与水最好的润滑剂。
四肢与脚蹼代表着可以同时在陆地与海洋之中生存。
舌头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眼神中闪烁的智慧尊贵不凡,狰狞的牙齿能够撕开所有血肉,嘴巴里的腥臭是消化系统强大的表现…
多么完美啊!
我反复的做着这个梦。
整个人与此融合的越来越深入…
然后与此同时,梦境似乎也影响到了现实。
我发现我整个人,越来越喜欢阴暗潮湿,湿润的环境,我喜欢待在卫生间里面,喜欢待在浴室里面将自己淋湿,喜欢行走在河边,喜欢脱掉鞋赤着脚走在河里…
但是我的身体却愈发的干燥,愈发的缺水,我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并且因为发烧导致的嘴巴前凸而变薄,崩开了一道道口子,这裂痕甚至一直蔓延到脸颊,在耳腮处彻底扩散开,细碎的和网一样。
我开始大量的喝水,不断的喝水,控制不住的喝水。
按照正常的标准,应该是已经水中毒了,却依然口渴。
同时检查之后发现身体依然处于严重的缺水状态,那些水好像是浇在了沙漠上的鱼身上一样。
我身上出现了藓状物,仔细看那并不是藓而是在大面积的蜕皮,以嘴唇耳腮裂开的皮肤开始蜕皮。
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