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说身份就能够代替专业,就能够代表一切,先给这种情况当然也会有真正做事情的人,有承包商,领导不用劳心劳神。
哪怕承包这项工程的是王侯建筑责任有限公司,也不算什么。
这家公司本身确实是有问题,但问题是他们哪里的活都做,特别是公家的活,到处都是,铁路医院可是公家医院,这次的工程也不算是小,他们出现并不奇怪。
也不是说尸库修建的过程中,整个国家的局势,或者说国际间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动荡。
关于这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将这算作与田越教授有关系,不知道该不该认为他对此有所了解,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去说,按理来说没什么关系,但总是忍不住去想,同时也觉得不应该遗漏。
当然就算不说很多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因为这其实可以说是所有南岳人都知道的,教科书上历史书政治手大书特书,属于是共同记忆了。
那就是在那期间南越国对柬寨埔出兵了!
作为一个前柬寨埔人,对于这次出兵的行为的看法毫无疑问是正向的,不管初衷是如何,不管哪发起战争的人以及
造成的结果无疑是好的
撕碎了柬寨埔那看似坚硬的外壳,那被神秘所包裹的,脆弱与不容于世的罪孽,那种人类极端情绪的歇斯底里的具象,难以言喻的荒诞实验,将一切撕碎、曝光、践踏…
但我最多也就是怀疑,只是怀疑田越教授有着敏锐的嗅觉,提前对此便有所洞察,并不认为,至少这时还不认为与尸库有着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这两者有着关系。
一直到尸库建成之后。
可能是因为忽如其来的意外,或者可能还有什么原因,因为之前的努力,可能是田越教授之前提议医院建立一个奠边乃至于整个南越,整个中南半岛最大的尸库中心的理由。
以此来促进医学的进步与发展,并以此为契机,多与周边国家的医学界进行联系、合作,最终形成一个国际的医学交流中心。
因为这个理由与提议所带来的相关的合作起到了作用。
尸库建成之后,正好接收了一批柬寨埔的新鲜尸体。
对于这批尸体田越教授很感兴趣,虽然尸体与我们的专业差的有些很远,但还是借着自己的身份,拿出了一个‘以现代科学重新解剖测量人体穴位’的理由,经常的往那边跑。
甚至是为此还学习了解剖。
当然他对此的解释是,穴位这些人体之中玄而又玄的重要节点,只有亲手称量才是准。
至于我为什么会认为他说的那些理由并不是真,自然是因为我清楚的记得,他曾经说过,并不相信穴位这套理论系统,认为这不过是一种遗失了传统医学真正精髓的,对于人体系统经验式的表面与粗略的总结。
所以他的兴趣唯一就只有那些尸体本身,似乎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些什么,想要发现一些什么。
或者说好像他觉得这些尸体之中隐藏有着些什么。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知道他最终并没有得偿所愿。
在那段时间激动过后,整个人就重新变得平静,能够感觉到仿佛是有些失望,然后去尸库的次数也少了。
再然后就是有一天晚上医院急诊接收了一位来自柬寨埔特殊的病人。
那是一个身上受着很严重的外伤,并且发现怀孕了的女人。
田越教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了,他对此非常的重视,甚至是不能说是重视,可以说是激动。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有那般表情,惶恐,惊悚,欣喜,绝望…好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又仿佛是遭遇什么混乱之源,甚至是抑制不住,控制不住的说出了声,声音是如此的复杂。
“出现了…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不知道是什么出现了?
也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
不知道她有什么特殊?
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特殊?
看着就是普通的人,和普通的人,没任何区别,不光是看这个样子,还有血压,脉搏,心电图,彩超,血常规,尿常规,CT…这些人体的详细数据都没什么出奇的。
也就是可能因为营养不良加妊娠反应,距离标准数据要差一些,穿着打扮穷一些,但这也不算是什么特殊,这个年代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并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麻烦。
从之前水库以及隧道以及《永乐大典》相关的事情来看,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超出正常解释的诡秘事情,总是会伴随着不祥,总是会带来种种麻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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