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吧?
不对。
我沉默的时间太长了。
他猛地抬起头,透过薄纱似的床帐看去,女人红润的唇,似乎勾勒出一抹笑意。
唐文彻底确定,自己八成暴露了,不再犹豫:“风大家不必多说,你口中的超凡虫兽,我是一定要看的。”
“好、好、好,给你看!”大姐姐哄年下小男友般的语气。
唐文:……不是,你给我看就给我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我要看什么不能描述的东西一样。
还有你怎么连前辈都不叫了?
风三娘柳腰扭转,按动墙壁上的某处机关,墙上的暗格弹出,露出一个紫檀木做的盒子。
“喏,上来看。”幔帐掀开一条缝隙,无声邀请。
第一花魁的床,顿时让人想入非非。
女人,你这是在玩儿火!
“风大家不要说笑了,在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唐文嘲讽道:“风大家不是有相好的么!”
不说这个还好。
风三娘一听,立刻幽怨起来:“公子还是不要提那个木头了。人家不顾矜持,在大庭广众之下,三番五次请他来我这里作客。他倒好,一次没来过。肯定是打心里看不起奴家。公子您可嫌弃三娘?”
眼看她要打明牌,唐文大感头痛,犹豫了一会,才叹息道:“三娘,话还要说清楚,我记得你只邀请过我一次,哪里来的三番五次?”
“公子这是承认身份了?”风三娘自幔帐中探出头来,看着唐文的方向,扬起雪白下巴。
唐文露出身形,却没撤去笼罩在房间内的隐匿之力。
“果然是你!”风三娘眼中闪过得意。
“是啊,不装了!我正是风三娘的相好,唐文。”
“呸!我刚才是试探,公子想得美。”女人眼波横生,媚态尽显。
唰一下,床幔被拉开。
风三娘将手里的紫色木盒递了出来:“异兽蜘蛛。”
蜘蛛?
唐文并未靠近,精神力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白色丝线,一圈圈如同云烟。
丝线下面盘着一只黑色蜘蛛。
有小孩拳头大小,通体如黑玉一般,看着就不凡。
“这就是妾身的超凡虫兽。”风三娘一改刚才语气,声音清脆落落大方。
唐文抬头一看,更加诧异,不知什么时候,这女人裹起了一袭旗袍,明艳动人,却不带风尘气,更没了刚才举手投足的勾人之意。
如果说刚才是妖女,现在就是大家族中执掌家族的夫人、御姐。
床边明明有布鞋,她却踮起雪白脚尖踩在木头地板上,燃起炉火,温起壶酒。
“啪嗒”,唐文把盒子合上,问道:“蜘蛛预警?”
“先喝一杯。”
风三娘拿起银壶倒了杯酒递过来。
身体靠近,她身上传来的淡雅香味,更甚酒香。
唐文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子不怕我下毒?”
“怕!”唐文没好气儿地横她一眼:“我刚才就该狠狠心把你拉出去拷打一顿。”
“公子好像忘了,我是六品,你是七品,即便外面有强援,在这屋内,可只有你我两人,如果我要对公子做些什么,只怕公子未必来得及呼救呢!”风三娘眨眨眼,一口烈酒下肚,烫得双颊绯红。
唐文抽抽嘴角,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嚣张的黄十七郎,六品巅峰,现在人都无了:“三娘不必过于防备,我今夜冒昧,但来之前并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此来只为打听友人消息。”
风三娘把玩着酒杯:“公子这友人,是女人吧?”
“没错。”
“怪不得。”
唐文蹙眉,心里不耐烦了。
“不敢耽误公子大事,我这就派人把管事叫过来,看看有没有女人藏在我的春风阁!”风三娘不阴不阳地说道。
没理会她的小性子。
唐文放开隐匿限制,风三娘将在门外睡的超凡女子叫醒,命她带人前来。
唐文主动开口:“我要找的人,关乎另外一个四品势力。风大家见谅,此件事了,我摆酒赔罪。”
四品势力?
看唐文神色不似作假。
风三娘皱起柳眉,牵扯到四品,那这事儿还真容不得自己任性。
她收敛小心思,正色道:“什么赔罪不赔罪,不过公子要约我喝酒的事儿,我记下了。”
停了停,她又说道:“公子这一身隐匿术,真是太方便偷香窃玉了,若不是你脚底钩破了蛛丝,只怕等你离开,我还蒙在鼓里。”
“什么偷香窃玉,风大家不要凭空污我清白,不过你说的蛛丝?”
“这只异种蜘蛛能感应到自己吐出的蛛丝所在,比如”,风三娘眨眨眼,目光下移:“公子脚底就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