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案团伙一共有5人,为首的是个绰号叫操哥的人,但操哥姓甚名甚长的什么样子,郝义则一无所知。他是跟着哥哥郝仁加入了这个犯罪团伙,至于郝仁怎么和操哥认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郝义和操哥只有两次近距离接触,但每次都没有看到操哥的脸。
第一次接触是在北湖山上。当时天黑,郝仁带着郝义上了山后,就让郝义戴上头套,说呆会儿要和几个人一起杀个人,纳了投名状后,大家才能彼此信任,一起赚大钱。
之所以戴上头套,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脸不被这些素未谋面的同伙看见,这样一来,即便日后同伙当中有人落网,也没法供出自己。
这个内部成员之间碰面也要戴头套的要求是操哥的严格规定,可谓考虑周全,既保护自己,又保全他人,大家都没道理不遵守。
被这伙人用来当作投名状杀害的人,是操哥从街上带来的一名流浪汉。
第二次接触就是在锰矿的劫案现场。从碰面到劫案结束,在分道扬镳之前,5名团伙成员都戴着头套。
至于作案现场的攻击目标,郝义也是听从郝仁的安排,而郝仁则直接和操哥单线联系。
简而言之,除了自己的亲哥哥郝仁,犯罪团伙的其他三人,郝义都不知道他们的个人情况。至于团伙当中除了郝仁郝义之外的其他二人,有没有见过操哥,和操哥熟不熟,郝义也不清楚。
案发当天,操哥单独出面,抢劫了一辆车,至于司机的结局如何,恐怕只有操哥本人才知道。随后,操哥驾驶车辆到达指定地点和他们四人汇合。
郝义声称为了这一次抢劫,他平时没少跟着郝仁上山练习枪法。他们一伙训练有素,分工协作,各自的目标明确,原本进展很顺利,但郝仁被驻守警察打中了右脸,重伤扶不起来。子弹不长眼,况且他们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所以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他们早就有所设想,因此对于这一幕的发生倒也并未自乱阵脚。
倒是一名受伤的警察奋力拖延,耗费了不少时间,反而让他们心急如焚。为了赶在警方的增援到来之前完成抢劫,他们不得不直接动用炸药。
在仓促撤退时,郝仁仍躺在血泊中痛苦哀鸣。
郝义守在郝仁身边,掀开哥哥的头套认真查看了一下伤势,确定哥哥八成是救不回来了。
扶也扶不动,救也救不回,关键是如果强行带着一个明显受了枪伤的人撤退,就会很容易惹人注意,暴露自己。
郝义从受了枪伤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经被注定:走不了了。
胡志生认为开枪杀了郝仁的应该是领头的操哥。郝仁极可能见过操哥的真实面貌,或者知道操哥的底细,所以操哥才会在劫案现场杀人灭口,弃车保帅。
但郝义的回答却让胡志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之后,才确定郝义应该没有撒谎。
我哥……是我杀的。他有没有见过‘操哥"的脸我不清楚,但他……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所以……我不能让他活着落在你们手里……
郝义的第一枪打在郝仁的胸口上,临走时又想起郝仁的左眼是个很明显的标志,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为了不让自己被牵连暴露,郝义又折回来摘掉郝仁的眼罩,并在他的左眼上补了一枪。
胡志生顿时感到背脊发凉。从最初掌握的线索来看,他一直都认为这对亲兄弟的关系应该很好,但郝义却啪啪两枪,直接把自己的亲哥哥给做了。转念又想到郝老汉为了几万块钱就毫不犹豫将儿子出卖的做派,郝义的做法似乎又没那么让人难以理解。果然是一个窝里生不出两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