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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之后,果然确认了这二人就是一对亲兄弟,大的是郝仁,小的叫郝义。
郝仁的胳膊上的确有个龙纹身的图案。胡志生特意让人找来一个放大镜,通过放大镜仔细看了又看,终于确定它和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独眼和纹身都能匹配上,死掉的那一名劫匪毫无疑问就是郝仁。
胡志生向郝老汉通报了郝仁的死讯。郝老汉哀嚎几声,却很快就擦干眼泪,然后蹲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一言不发。这让胡志生摸不准郝老汉到底是一下就悲伤完了,还是悲伤到了极致,进入了“大悲无言”的状态。
胡志生向郝老汉询问郝仁平时都和什么人打交道,身边有什么关系很亲近的朋友,郝老汉却都一个劲儿摇头:“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别问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郝老汉难道真就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郝老汉躲躲闪闪的眼神,胡志生愈发怀疑,郝老汉肯定故意隐瞒了什么,但他不愿意配合,胡志生一时之间也不能拿他怎样,心里却在盘算郝老汉为什么不愿意配合。
这时,在附近走访的办案警员向胡志生报告:郝仁郝义这两兄弟平时干什么都形影不离,但他们长大后就很少和同村的年轻人走动,而是经常往外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到城里去做“混混”了。
但今年过完春节后,这两兄弟就对外宣称他们要外出务工,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们,村民们说他们大概是真的出去打工了。
胡志生顿时明白了郝老汉拒不配合的原因:所谓的外出打工只是一个幌子,郝仁郝义两兄弟极可能一起参与此案,郝老汉既然知道了大儿子郝仁已死,自然就要竭尽全力保下小儿子郝义。
让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父亲,去出卖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这几乎毫无可能。胡志生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便决定先将郝老汉请入警局,再想方设法徐徐图之。
回到警局时,胡志生在警局大门碰到了黑皮。
黑皮完成了任务,手里拽着线索奖励的文件,在门口将胡志生截下,问啥时候给他发奖金,还问他的洗浴中心啥时候能开业。
胡志生正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等通知呗!”
黑皮顿时来了气:“师父,你这是过河拆桥、拔屌无情啊,当初找上门来,请我出山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哈。”
胡志生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正忙着呢嘛……头痛,哪有心思管你这鸡毛蒜皮的屁事。”
“哎哟……您老一个月拿着几十块的工钱,还嫌弃我这几万块的事,还是‘鸡毛蒜皮的破事’?”
胡志生顿时如同被戳中了肺管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却也只能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得出来,他在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和这个惯能耍嘴皮的“乖徒儿”一般见识。
黑皮见好就收,倒也没有继续挤兑胡志生,而是话锋一转:“人都已经找出来了,你还头痛啥?”
恰在这时,两名警员带着郝老汉下车,进了警局大门。
胡志生朝郝老汉的背影努了努嘴:“这老头儿,啥都不愿意说。”
“这老头谁啊?”
“郝仁的亲爹。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胡志生没好气地将自己的猜测也大致说了一下。
黑皮听完以后,却满脸不屑:“这老头儿,我刚刚瞅了一眼……他应该和我一样,就是条找食的狗,只要扔块骨头,绝对摇起尾巴有问必答……师父,你还别不信。办案子我不如你,整个堰城也没几个人如你,但说到看人,您老就不如我了。”
顿了顿,黑皮又补充道:“您老可别忘了徒儿我是干嘛的,是专门和人打交道的,什么人肚子里装了什么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