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叡看来不如说是满宠在羞辱自己。投降就投降,今还在投降前特意上疏,生怕曹叡不知道自己投降。
今曹叡为满宠这封奏疏搞破防了,怒火直冲脑门、心肺。
忽然间,曹叡感觉喉咙有异物,一口鲜血猛地涌上口腔,当场吐了出来。
“陛下!”
见曹叡因怒而吐血,孙资赶忙上前。
曹叡用巾帛堵着自己嘴,擦拭了下,沙哑说道:“亡我大魏者,尽是这般虫豸。”
“是否唤医师前来?”孙资问道。
“不准声张!”
曹叡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今国事不济,如让朝野得知朕患病,其人心必然动荡。”
“那怎么办?”
“朕缓缓便好!”
曹叡脸上已失去了光彩,神情间充满了阴郁之色。
反攻中原的计划,未展开执行,便因满宠的投降而夭折。如今曹叡唯有去赌鲜卑骑兵足够精锐,能够助他击退接下来的大汉北伐军。
且不言曹叡因满宠归降而破防,今满宠已正式率兵出降,将洛阳城防交于赵云、廖化,其帐下兵马弃甲兵至军营,归由庞统所部看管。
满宠乘马车至虎牢关,亲自拜见霍峻。
为显示对满宠的尊重,霍峻出大帐以迎满宠。
满宠得见霍峻亲迎,惶恐说道:“罪将满宠拜见大司马!”
霍峻扶起满宠的双臂,笑道:“伯宁何罪之有?”
说着,霍峻挽着满宠手臂,说道:“伯宁治汝南有功,今为天下太平而立下卓著功勋。”
这番话让满宠放下久悬的心,当即为霍峻介绍左右文武,其中包括监军夏侯楙。
满宠不想坑夏侯楙,在达成出降的协议后,派人设下鸿门宴,以邀夏侯楙。夏侯楙得知满宠欲降霍峻,没心没肺的他当即愿与满宠一同归降。
了解完满宠及其左右文武,霍峻向众人介绍蒋济、夏侯儒二人,便带满宠入帐详谈,余者交由夏侯儒款待。
大帐内,霍峻坐在胡榻上,让侍从为满宠奉茶。
稍微寒暄几下,霍峻笑道:“孤出镇江淮时,甚是头疼伯宁。今伯宁降汉,你我同仕一朝,当摒弃前嫌,共辅汉室!”
满宠颇是惭愧,说道:“宠不识天命,往昔多有得罪明公。”
“生分了!”
霍峻笑了笑,坦白说道:“中汉末年,群雄并起,曹操一统中国,有志之士无不臣服。孰能料到中祖能立基武汉,进而复兴汉室?”
“前汉因流民失所而亡,中汉因政斗不休而猝。故季汉虽以汉为号,但却与两汉不同,实为新朝。”
“新朝为新主,当有宽厚大治天下之胸怀,岂能计较往昔之事。不论旧人,亦或是新人,皆需朝前看,而非纠结过往之事。”
“昔高祖灭秦亡楚,其之旧人尽数用之,未有摒弃不用,故能行秦未了之事。”
“明公心胸宽厚,恕宠心思狭隘了!”满宠敬佩道。
北伐到现阶段不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故而霍峻早与诸葛亮讨论过,针对曹魏降人需安抚之,择有才之人为官,尽快稳固大汉在河南的统治。
霍峻轻抿茶水,问道:“今天下不日将安,伯宁有大才,不知欲任何职?”
“嗯~”
满宠考虑少许,说道:“宠粗知军事、刑律,今愿听明公吩咐。”
“哈哈!”
霍峻放下茶盏,笑道:“天下承平,需动兵用武者少。君长孤几岁,不宜再领兵作战。今不如暂任御史中丞,辅佐御史大夫。”
说着,霍峻补充说道:“君知魏律,为社稷之才。今后天下一统,需制刑律,当仰仗满君指导。”
满宠拱手而拜,谦逊道:“宠才疏学浅,不敢受明公赞誉。”
说话间,侍从递上巾帛,朝着霍峻细语了一番。
霍峻看了几眼巾帛,故意将巾帛交于满宠,说道:“陛下行程已定,不日将与诸公至洛阳。”
满宠瞄了眼上面的行程安排,起身说道:“此事涉及陛下行程,宠不便参议!”
霍峻让满宠坐下,笑道:“伯宁不日将侍奉陛下,如何不能参议行程?”
“今后陛下如有过失,当有劳伯宁上疏匡正。如若知而不言,君有过矣!”
见霍峻如此宽宏大度,满宠心中百感交集,唯有作揖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