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大功未立,尚未衣锦还乡,岂能为曹魏殉葬。
向王凌长拜三下,令狐浚落泪率部曲而走。
令狐浚虽爱名利,但用自家舅父的脑袋为自己铺路,他还做不出这种事。
令狐浚向全琮奉上剑玺而降之后,将军牵招、乐綝、山阳郡守王经等人陆续向汉将递交剑玺投降。
黄昏时分,天色将暗。
霍峻坐在交椅上,等着归降消息。
少顷,周鲂策马出现在霍峻视野里,下马快步而来,说道:“明公,魏军除了王凌以外,尽数投降了!”
“王凌呢?”霍峻问道。
周鲂拱手说道:“据令狐浚言,王凌身受重伤,不治而亡。然鲂遣人察之,非受伤而亡,而是挥剑自刎了!”
“河北多义士!”
闻言,霍峻微叹口气,说道:“命人将王凌好生安葬,不可凉薄义士。”
“诺!”
蒋济沉吟少许,说道:“都督,王凌为逆魏大将,今为其修坟,恐会招惹非议!”
霍峻持鞭负手,淡然说道:“王者之师,义存吊伐。犬因其主而吠,不应同叛逆视之,此蒯通所以免汉祖之屠戮。今新破河南,宜弘宽大,以慰降人之心。”
“今王凌可似蒯通,且凌是为死难之义士,纵为敌寇,不可不敬。”
“招惹非议?”
说着,霍峻神情淡笑,说道:“孤执政行事,从不惧凡夫俗子言语。”
从执政开始,霍峻招惹的非议就不少,还怕这点非议?
如果为王凌修坟,便引发政治问题,那么霍峻只能说南汉不如西汉。
蒯通怂恿韩信反叛,刘邦擒之又赦。正因刘邦有如此胸襟的气魄,才让西汉快速建立起统治。
霍峻虽非皇帝,但他却是南汉的执政者,必须树立起宽宏大度的形象。
“都督,那降卒怎么办?”蒋济问道。
霍峻考虑片刻,说道:“让子鱼看守降人,统计降卒数目,而后上报之。”
说着,霍峻念及魏寨中的魏卒,说道:“命子璜招降魏营兵马,明日如若不降,则命各部攻之。”
“诺!”
“今王凌兵马覆没,都督可是欲取彭城?”蒋济问道。
“破彭城易!”
霍峻遥指地面上旗帜,笑道:“今可效皖水破孙瑜之策。”
闻言,蒋济眼睛一亮,说道:“都督奇思,泗水北出泰山,南注下邳。都督顺江而取彭城,兵马将因奔波而疲惫。今以败旗残甲流江,守城魏卒见之,自知王凌大部已败,唯降与逃。”
“善!”
霍峻踱步负手而笑,说道:“彭城之军不足为虑,我军顺流而下至陆湖,通泗、济二水,修缮石门水道,趁盛夏水涨进军,则京畿门户大开,洛阳可下矣!”
王凌大军覆没,泗水河道上唯一的障碍就有固守彭城的吕虔。霍峻不打算南下亲征彭城,而是打算利用传播王凌兵败的方式,令吕虔出降大汉,或是舍彭城而走。
至于北伐大军的安排,霍峻打算休整几日,制定下西征洛阳的方案,而后移师至湖陆,疏通济水河道,以便舟舸载粮西进。
蒋济捋须而思,说道:“王凌大军覆没,河南诸郡县宜当安抚之,当择选刺史、郡守之人选,尤其泰山、鲁国、任城、济北、山阳、东平等郡。”
“嗯!”
霍峻点了点头,认同说道:“今可从降将中择选贤才任官,以示我大汉一视同仁之心。但不可令其掌军,只准命其任文职。”
顿了顿,霍峻说道:“孤闻牵招与先帝有刎颈之交,今率兵降汉,不宜辱之,宜当重用之。且河南诸郡与曹氏有姻亲、故旧者不少,当析豫、兖二州,另置新州治之。”
曹操起家河南,经营了几十年,故曹魏在河南的势力深厚。兖、豫二州如果保持旧时建制,恐不利于大汉快速安抚地方,还需效徐盛出任青州刺史,选军方将领出任刺史,平定诸郡上的残余势力。
“都督不如令顾君移台至寿春,征抚河南诸州郡,以为协调之用。”蒋济建议道。
霍峻停下脚步,说道:“可如子通之意,令顾君移行台至寿春理事。且上疏陛下,禀明调整之缘由。”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