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奉诸葛亮之命,率兵翻阅熊耳山,奇出伊水,惊叩伊阙关。洛阳为之震动,曹叡遣许褚、秦朗率兵据之,别命司马懿分兵劫抄陆浑。
轲比能率数万胡骑从代郡、上古、雁门入关,深入太原、常山、中山诸郡,劫掠乡野,搜刮钱粮,河北动荡不安。曹叡命曹洪放弃救援临淄计划,暂先回师河北,以安河北诸郡。
十二月,自潦口兵败之后,司马懿退守淯水东岸,与诸葛亮隔河对峙。
大帐内,司马懿依榻持卷而览,显得颇是悠闲。
“青齐几近被敌所据,孙权丧兵而逃,中原形势危急,父亲怎不着急?”司马师端着鸡汤,问道。
司马懿依旧将注意力放在书卷上,说道:“为父受天子命,都督荆宛战事,而非都督青齐。今青齐诸郡动荡,而为父身在南阳,我急能如何?我不急又能如何?莫非能改青齐局势乎?”
“可是~”
司马师迟疑少许,问道:“洛阳朝中偶有消息传来,言陛下不满父亲握重兵却不能破诸葛,致使荆宛战局焦灼!”
听到这里,司马懿放下书卷,冷笑说道:“陛下如有破贼人选,陛下早就更替为父。今之所以不更替为父,实因无人可用!”
说着,司马懿直白说道:“诸葛亮用兵谨慎,其部精锐,诚不可与之争锋。”
自潦口兵败后,司马懿真正认清了诸葛亮的军事水平,也认识了汉军兵马的精锐程度。
心里有了清晰的认知,司马懿深感难胜诸葛亮,便一直采用对峙之策,欲逼退诸葛亮。毕竟在司马懿看来,相比兵败贬官,坚守不战更好。
至于曹叡的不满,司马懿顾不上解释那么多。如他所说般,如果能有击败诸葛亮之人,曹叡早就换下他。今之所以不换他,不就因无人可以代替司马懿。
当然了,司马懿本质上还是希望击败诸葛亮,今与诸葛亮对峙更是希望找到诸葛亮的破绽。
司马师将鸡汤搁到案上,忧虑问道:“父亲观今形势,以为之后形势将会如何?”
司马懿皱了皱眉,说道:“今中原形势之要,根本在于能否击退霍峻。如能击退霍峻,则我国之难解矣!”
“那以王兖州之才可退霍峻否?”司马师询问道。
司马懿沉吟少许,说道:“王凌文武俱赡,风节格尚。以其之才,当深知今下之得失。今能否据敌退之,需观王凌用兵列营!”
继而,司马懿叹了口气,说道:“唯恐霍峻出奇兵,攻其必救,以引王凌出战。”
司马懿能以固守之计据诸葛亮,自然晓得固守之弊,即一旦攻其必救,即便想防守,也不得不出战。
以霍峻用兵水平明显晓得这一道理,司马懿担心霍峻扑捉住战机,进逼王凌率兵出战。
司马师为司马懿收拾案几,说道:“鸡汤加有人参,父亲可多喝些汤。”
“嗯!”
司马懿持着勺子,问道:“今可有与夏侯徽书信联络?”
“偶有联络!”司马师答道。
“为父本欲早些为你成婚,不料伯仁病逝,不得不耽搁婚事。”
司马懿喝着鸡汤,说道:“此次如能击退汉军,为父便为子元成婚。”
“成婚事小,退敌事大!”司马师说道。
司马懿欲说些什么时,司马昭慌慌张张而来,说道:“父亲,不好了!”
“何事这么慌张?”司马懿皱眉问道。
司马昭奉上书信,说道:“父亲,陛下遣使来信求兵,言赵云率兵出伊水,将犯伊阙关。今洛阳城中封闭,陛下已遣将军许褚、秦朗据之。”
司马懿脸色为之一变,打开书信浏览,不禁骂道:“诸葛村夫,竟如此狡诈!”
“父亲怎么回事?”司马师问道。
司马懿将书信交于儿子,沉声说道:“诸葛亮别遣赵云出熊耳山为奇兵,兵至伊阙关。当下洛阳震动,诸卿劝陛下移驾,被陛下所拒。陛下点将出御,命我军分兵劫抄赵云退路。”
踱步几下,司马懿招呼左右,说道:“请前将军前来,今救驾之事非前将军不可任。”
“诺!”
少顷,张郃着甲虎步而来,拱手问道:“骠骑将军唤郃,不知有何要事?”
司马懿让司马师把书信交于张郃,说道:“儁乂,今赵云引兵叩伊阙关,陛下命我军分兵救驾。懿思索前后,以为此任非儁乂不可就。”
张郃仔细浏览书信,蹙眉说道:“赵云越熊耳山为奇兵,其部兵马应当不多。陛下据守伊阙关,足以退敌,何故让我军分兵救驾?”
司马懿脸色严肃,说道:“洛阳为京畿重地,贼军深入京畿而不能破之,岂不让世人笑话。且赵云所部归为诸葛亮所统,当下我军防备有误,你我皆有大过矣!”
踱着步,司马懿强调说道:“纵陛下能破赵云,但救驾之事不可不为。”
实际上,张郃所判断的形势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