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安敢欺朕?”
宫殿内,曹叡脸色阴沉,眼眸充满着怒火。若是孙权在他眼前,曹叡能用眼神将其杀死。
“啪!”
又一尊精美的瓷器被曹叡打碎,侍从们不敢抬头去看,生怕成为曹叡发泄怒火的目标。
过了一会,打砸一通后,看着殿中的狼藉,曹叡心中的阴郁与怒火这才有所舒缓。
曹叡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榻上,语气冰冷说道:“来人收拾下!”
“诺!”
听得此语,侍从们如释重负,赶忙打理殿中的狼藉。
见曹叡怒气渐散,孙资小心翼翼,说道:“禀陛下,孙权上奏求封平州牧,今当准否?”
曹叡面露苦涩,说道:“今不准又能如何?安有精力顾及平州?”
之前有言,孙权欲率兵逃往辽东割据,假借前往安乐讨贼为名,率军至海滨上船。
孙权在忽悠手下军士登船后,为了安抚军士,沿途劫掠海滨城郭,掳掠妇女,许与兵将为妻。继而,孙权假言被汉军截断归路,乘舟舸逐海岛而进,在堂弟孙奂的接应下,率部至辽东郡,控制平州刺史。
抵达辽东郡后,孙权立马展开操作,一边用钱财安抚人心,一边派芮玄突袭昌黎郡。
昌黎郡即今锦州,其郡二县,户九百,是为出入辽东地区的门户。如能锁死昌黎郡,便能断绝中原与辽东的路上交通。今昌黎郡守没想到辽东来敌,其部无备遂被芮玄所降。
在控制昌黎郡后,孙权假借平州刺史之名,以及他在魏国内的名声,伪造曹叡圣旨,以升迁辽东郡守为由,更替玄菟、乐浪、带方三郡太守,诱骗至辽东囚禁。
三郡太守不疑有假,便将郡守之位交于孙权派遣的郡守。至辽东郡,三郡太守与平州刺史一同被孙权囚禁。
三个月内,孙权率残部至辽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平州五郡。为了确保他在辽东的统治,自表为平州牧,遣使结交辽东诸夷,旧部出任郡守。
不仅于此,孙权为取得合法统治权,派人向曹叡上表。
假称他被水贼击败后,因后路断绝之故不得不逃至平州。今青齐动荡不宁,大量郡城被水贼所据,孙权表示为了策应中原战场,他请命为平州牧,以率辽燕之士浮海击齐。
当孙权的奏报送到曹叡手上时,曹叡可谓暴怒异常,深恨自己有眼无珠。但愤怒又能如何?
今曹魏深陷于中原混战,根本无精力与去管平州之事,反而曹叡更担心孙权会因而归降南汉,从东北方向入侵河北。
孙资试探说道:“那臣草拟诏令,拜孙权为平州牧,都督青、平二州军事?”
“下诏,因孙权兵败诸城,贬其为镇东将军,领平州刺史。”曹叡可不会放弃上眼药的机会,说道:“王凌都督青、徐、兖三州军事,今位车骑将军。夏侯霸领青州刺史,勒令其固守临淄。”
“诺!”
说着,曹叡见侍从打扫动作慢,呵斥说道:“诸公卿拜谒前,如不能清理干净,则交于有司论处。”
在曹叡的呵斥声下,侍从们手脚变快,不敢有所怠慢。
最近几个月,南汉在北伐战场上的节节胜利,让曹叡压力变得非常大。更别说青、徐二州几近沦陷,霍峻将战场推进至兖州。
巨大压力之下,曹叡变得易躁易怒,经常责罚侍女、宦官,这让宫中近侍们开始畏惧曹叡。
少顷,在侍从们紧赶慢赶打扫完不久,陈群、陈矫、董昭、司马孚、吴质等曹魏高层趋步入殿。
“臣拜见陛下!”
“诸卿免礼吧!”
曹叡示意众人入座,说道:“据并州来报,轲比能斩蒲头,收降河西诸部鲜卑,其有南下犯我之意。且郭淮兵败逢义山,贼将魏延入泾水入寇长安,大将军不得不分兵御之。”
“今形势不利我朝,不知诸君有何高见?”
为了人心的安定,曹叡不想把孙权求立平州牧的事说出去。而是选择忽略辽东,进行冷处理,以免引起众人的担忧。毕竟孙权并未起兵反叛,而是兵败逃到辽东。
陈群斟酌几许,说道:“陛下,昔陛下忧鲜卑进犯,故与蒲头互盟。今蒲头兵败,其部被轲比能所并,以群观之,今不宜与轲比能为仇,还需先遣官吏求和,以免轲比能入寇河北,乱重税之地。”
“许轲比能通商,不知是否能息边境战事?”曹叡问道。
“难!”
杨暨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轲比能仇魏多年,昔邓芝杀阎忠,轲比能观而不阻,便可见轲比能无意与我魏国息战。今轲比能并河西,势力大涨,又岂会止步漠南!”
“不管成与不成,陛下不如先遣使试与鲜卑和。以今下之形势,我军不宜南北交战。如能与轲比能息战,则有益大魏;如不能与鲜卑息戈……”陈群说道。
陈群话未说完,侍从快步入殿,奉上紧急军情,说道:“禀陛下,边关急报,轲比能领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