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所历战事之多,所临地势之复杂,征战之频繁,非韩信、白起、卫青所能比。且霍峻身处几百年的后世,已是经历多次军事革命,骑兵从末流成为主流,已非白起、韩信时期所能比。
至于开创出步、车、骑三兵的卫青,却未深入接触过水战,甚至以上三人都未有统率水师的记录。
今霍峻敢说韩、白、卫对步、骑、车、舟四兵的认知理解不及自己,虽有自夸成分,但事实就是如此。
今见孙礼行列车阵,进退从容,众人或许为之而忧,但对深谙军事的霍峻而言,并未有那么多的苦恼!
四兵任何一种兵型都做不到横行天下,即便是军中主体步卒。唯有将四兵融会贯通,才敢说横行天下。
不论是李陵所行车阵,亦或是刘裕之却月阵、诸葛亮之八阵图,及当下孙礼所行的车阵,其本质上是属于车阵的变种。
既然是车阵的变种,他便改变不了车阵天然的不足。以机动性换取防御力,即行车阵者,在战场上天然缺少机动性,临阵、机动多不如步骑。
故使用车阵,需要配以骑兵,或是配以他计,以来确保在战场上的主动权。若无法弥补车阵的缺点,不仅会失去战场上的主导权,而且会让大军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除了缺乏机动力外,因车阵是由战车组合而成,而战车又是由各种木材修缮而成。故如何破车阵之法,则就呼之欲出,即可用火攻破之。
破车阵之法,便是如此简单。大火灼烧下,世间凡木莫能当,舟舸可以用火攻胜之,战车为何不能用火烧之?
战车一旦被火焚烧,魏军兵马见失去了外围屏障,其士气自然为之崩溃。
今霍峻遣庞德率骑出击,见孙礼据守而不敢战,便知孙礼不识车阵之精妙,故才言孙礼自取其辱。
见霍峻自信心爆棚,蒋济隐晦提醒,说道:“都督扶汉室于危难,韩信需与萧、张辅佐高祖,自功不及都督。”
“哈哈!”
霍峻听出蒋济劝慰之语,笑道:“孤与孔明、翼德、云长辅先帝,得子济而治军,不敢独领功劳。”
蒋济笑着说道:“济已饥,不知能否令文向、承渊二将用兵?”
“可!”
霍峻颔首而笑,说道:“兵胜用餐,令二将进兵!”
蒋济似乎想起什么,说道:“都督,胡质督前军,其与济早年友善,不善兵略之事,精通文政之事,故可先击孙礼。如孙礼兵败覆没,济愿说之,胡质必会举兵来降。”
“好!”
霍峻端坐在交椅上,以白毦鞭指魏军后阵,吩咐说道:“令文向率兵击孙礼,承渊徐徐而逼胡质。”
“诺!”
示意出兵的旌旗挥舞,金鼓声如雷,徐盛、丁奉二将率部应声而动。
少许之后,汉军在原野丘陵间展开,前排军士驱以粮车在前,上竖厚重的木板,显然这是经汉军所改装的盾车。在盾车后方,汉军弓弩手分散,力士斜举大盾而进。
欲破车阵,可用火攻。但仅凭火攻不足以败之,还需利用盾车/战车接阵,以火车之法破敌。以魔法打败魔法,盖是最有效的方法。
之前霍峻临阵观察,除了发现魏军守备严密外,更发现了魏军所处的自然环境。今下八月为秋时,天干物燥,大风盛行,魏军离潍水而行。
如此自然环境,如能以操作得当,以车阵接阵,上载干草,浇火油,借助大风,足能用大火烧毁魏军首尾相连的车阵。
在热烈的鼓声下,装有干草的盾车徐徐而进,因干草被木盾遮住,魏军不知其车后为何物,竟知汉军反以盾车对付他们。
“将军,汉军用盾车近阵,当如何是好?”
见汉军不断靠近,滕羲紧张喊道:“霍峻精通车阵,今果有方法破我!”
在孙权提出利用车阵殿后,不少人有异议,担心霍峻尚使车阵,会有方法破之,如挖掘壕沟。但经孙权、刘晔推演,认为车阵处于撤军移动中,汉军很难有足够时间构筑工事破坏,故力推用之。
孙礼握紧拳头,冷静说道:“以强弓劲弩抛射发之,敌卒临阵外竖长矛,配以车木,汉卒不得近也!”
“诺!”
“抛射!”
为了给造成汉军伤害,魏军大量以抛射的方式越过盾车,欲落到汉军兵阵中。但徐盛早有准备,仅用千人推车而进,再布五百人以散阵形势跟随,身负大盾。
魏军弓弩手不断抛射箭矢,直到双手疲惫,但对汉军伤害竟也不多。在见魏军箭矢不复之前犀利,且盾车已逼近魏军车阵。徐盛挥舞火红令旗,示意推车军士放火。
此时魏军阵内,步卒斜举大盾,高竖起长矛,早已严阵以待,欲重创登车破阵的汉军勇士,然魏卒却一直没等到汉军攻势。
“那是什么?”
忽然间,魏卒透过车阵之间的缝隙,见到有粘稠液体粘在车厢外,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