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凭一人之意愿便可随意更改律法,如此之法制,天下何谈法治二字?”
“正因为一人之意就可改律法,故而当朱家皇族失去天子皇权之际,新的掌权者,凭一人之意愿,就可以将你们朱家皇族赶尽杀绝。”
格登。
‘赶尽杀绝’四个字入耳,众人心头又是一个激灵。
“而若是天下以法为至尊,情况则是截然不同。”
“以法为至高,运行天下,帝国之内的任何人都要遵从律法之文而行事,纵为帝国掌权者,亦是无法更改既已成文的律法条款,在这等情况之下,于律法之中协定朱家皇族为大明帝国合法且唯一的拥有者,朱家皇族受帝国永世供养等,如此便可确保你们朱家皇族宗庙不灭。”
言语至此。
台下这一众大明天子储君,显然是听的有点迷糊了。
甚至就连学霸标,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听懂仙师刚才的那番话,又或者说是似懂非懂。
在律法中做出规定,就能保障国祚永昌?
“兄长,关于这件事,可否说的再直白一点?”
老朱眉头已经是皱起。
他感觉自个的脑瓜子有点烧,在这个问题之上,怎么绕都是绕不过来,绕的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但是看了看台下的这帮朱家儿孙,看到他们眼中的迷糊之色,方才确定不是自己老年痴呆,而是确实比较难理解。
季伯鹰看了眼老朱、阿标,又扫了眼这帮朱家天子储君。
确实。
这个概念,有那么一点朝前,尤其是对于这些做天子的朱家人来说,他们自身就是人治之巅,要让他们去深刻理解法治的概念,属实有点困难。
“仙师,我还有个疑问。”
这时,学霸标再一次开口。
他似乎是从仙师刚才的话中回味了过来。
“说。”
季伯鹰看向阿标。
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对于其他人来说,也属于是上课的一种方式,而且会更加容易理解。
“学生有几个问题不甚理解。”
“若是他人掌握了我大明最高权力,那他为何不能更改律法?为何不能废我朱家皇族?这不能更改的依据在哪?应该怎么去保障律法的至高性?”
学霸标这一连串的问了出来。
从包括阿标在内的这帮大明天子储君的角度来看,当另一个人登临了至高之后,自然就是拥有了天下,必然就是推翻前朝的所有,包括前朝律法。
用律法来约束一个掌握帝国权力的人,显然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完全就不靠谱啊!
这事怎么看,都不可行。
“对啊仙师,这事怎么可能?完全行不通啊!”
“律法只能约束天下人,没法约束掌权者啊。”
“………………”
讲台下的这帮人,在阿标的这一连串问题提出之后,一个个都是纷纷找到了自己的疑惑点,竞相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般吵闹之音,惹得老朱脾气越发暴躁了起来,本来这就是自家兄长的最后一课,老朱心情很差。
“吵吵什么?都给咱闭嘴!”
老朱瞪了眼这帮朱家子孙,一声断喝,众人感知到老朱的怒火,这才连忙是纷纷闭上了嘴。
“都给咱认真听兄长讲课,一个个嗡嗡个什么玩意,谁敢再继续嗡嗡,咱直接捶你个狗东西。”
说着。
老朱将太师椅边的狼牙棒杵了杵地。
咯噔。
众人都是瞳孔一缩。
谁也不想在这最后一堂课被太祖爷揍一顿,那可真就是记忆深刻,终身不忘了。
“阿标的这几个问题。”
“可以说是问的非常好,都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
季伯鹰嘴角微笑,给予了阿标一个肯定的眼神。
能问出这些问题,说明阿标确实是在认真听,且在认真思考,这问出的每一个疑惑,都是季伯鹰接下来要为众人讲述内容,正好给季伯鹰列了个大纲,省的季伯鹰自己去捋。
“首先。”
“我们要明确一件事情。”
“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
言罢,季伯鹰扫过这帮大明天子储君,淡淡道。
“帝国的至高权,一定要是某一个人吗?”
仙师一语,话音落下。
台下这帮大明天子储君都是愣了愣,一脸懵逼。
从他们的经历,从他们自幼所受的教育来看,帝国最高权力的拥有者,不是一个人,还能是什么?
这个问题,简直太玄学了。
这帮朱家天子感觉自己的脑瓜子都要转不过来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