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轮手枪发出清脆的响声,可子弹并未如预料般射出。
显然,这一发弹匣里没有子弹。
薛有大见状,知道自己是被欺诈了。
恐怕这位主办者早就已经看出了枪里没有子弹,刚才的操作都是让薛有大掏出更多的筹码。
恍然间,薛有大回过神来,这游戏的本质是在前几个回合通过虚张声势等手段让对方支付更多的筹码,从而在最后中枪概率高的时候让对手没有资本来跳过,自己获得胜利。
他刚才就是被诈了!
可现在,再度轮到了薛有大开枪。
他脑子飞速思考,这游戏的策略应该是首先跳过,等到桌上的筹码足够的时候,再选择开枪,将所有的筹码收归己有。
至于什么时候选择开枪,那就是博弈所在了。
他现在手里只剩下十枚筹码,因此,薛有大只能放置一枚筹码到桌面上,选择跳过。
“我支付十枚筹码,跳过这一次开枪。”
主办者掏出了十枚筹码。
而显然,薛有大已经没有了筹码。
“按照规则,你可以提供同等价值的物品作为赌注。”
主办者见到薛有大为难的模样,沉声说道。
“同等价值.”
薛有大还在思考主办者的意思,忽然间,从天花板上,虚幻的触须垂落下来。
就在他惊恐地以为是这主办者要耍诈,或者来取他狗命的时候,那触须停在了薛有大的面前。
“在祂的注视下,可以支付代价,抵扣筹码。”
主办者声音阴冷。
薛有大看了看周围的人,目光落在了雾山身上。
他首先把外套,手表,戒指等全都取了下来,放到触须上,可触须只是将其收走,并没有给出筹码。
“这些都是身外之外,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最珍贵?”
主办者谆谆善诱般说道。
“什么最珍贵”
薛有大喃喃自语,随即,他抬起头。
“我用我的一只眼睛作为赌注。”
下一刻,那虚幻的触须陡然插入到薛有大的眼眶里,取走了一只眼球,血从那窟窿里流出来,他立刻痛苦地大叫,捂住了眼睛。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超凡伟力在其中作用的缘故,那眼眶里的鲜血很快止住,只剩下疼痛还在折磨着薛有大的意志。
虚幻的触须停了下来,似乎已经验证了薛有大给出的“代价”。
主办者这时候掀开了兜帽。
那一团黑雾似乎随风消散,露出了兜帽之下的人脸。
那是一张枯萎腐朽的面容,似乎是男性,又像是一位女性,没有头发,皮肤干瘪,如同丧尸,他双眸呆滞,脸颊凹陷,嘴唇似乎被割掉了,一点儿也没有活人的模样。
主办者首先掏出了九枚筹码,随即,抬起头。
那虚幻的触须没有犹豫,直接取走了主办者的眼球,只是没有任何鲜血飞溅,他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算不算是,以眼还眼?”
乔暮在一旁低语道。
其他人顿时战栗起来,没想到这游戏竟然还有这种玩法。
先不讨论筹码,要是对面是个亡命之徒,直接和你爆了,赌个手脚什么的,那就算赢了也得掉一层皮。
还好有薛有大这种倒霉蛋先探探路。
大家摸了摸口袋里的筹码,内心忐忑不安。
薛有大这时候果断选择了开枪。
毕竟他有种预感,要是自己继续支付代价,那对方肯定要选择开枪了,而且,再丢掉一只眼睛,他就根本看不到东西了,更别说赢了。
咔哒——
弹匣是空的。
薛有大送了一口气。
这时,那虚幻的触须再度浮现,没给薛有大挣扎的机会,就钻入了他那空空如也的眼眶之中。
骤然,薛有大的眼睛恢复了。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发现自己的左眼就像从未遭遇过刚才的那些事一般好端端的。
接着,另一根触须垂落下来,缓缓蠕动。
啪嗒——
一团血肉落到了赌桌上。
那是一只干瘪的眼球。
这眼球似乎早已经被风干,没有任何流淌的血液,它落在桌上,滚了两圈,孤零零地停在原地。
显然,这是主办者支付的“赌注”。
薛有大看了看对面,那骇人的面容并未因此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好像刚刚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