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约瑟夫也死了？”
威廉看着火盆，背对齐临，声音平静。
“真正的约瑟夫十年前就死了。”
齐临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整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算了，对，约瑟夫死了。”
“如果早个二十年，老夫会对这其中的故事很感兴趣。”
老威廉拿起火钳，轻轻摆弄着火盆里的炭块，苍老的脸庞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但我已经老了，小子，你知道吗？这人一老啊，心气也会跟着没了，老夫如今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已经提不起半分兴趣了。”
“……”
齐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该告别了，不是么？”
老威廉转过身来，仰头看向二楼的齐临，平静道：“神圣剑术的战斗篇，你已经成功入门了，接下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不断练习、不断熟练，至于奥义篇，老夫自己也不懂，更加没法给你提供什么帮助，所以……结束了，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那我和凯瑟琳的呼吸法咋办呀？”
伊蕾娜凑到齐临身旁，眨巴着粉色的大眼睛，朝楼下的老威廉问道。
“巫师协会可以找其他人来教你俩。”威廉微微一笑，“再者说了，想修炼呼吸法，需要跟灵猫签订契约，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老夫估计那个约瑟夫，其实从始至终都是嘴上答应却没办实事，估计约瑟夫压根就没帮你俩找什么灵猫，既如此，你俩在老夫这里待再久，也等不来灵猫，而没灵猫，就练不了呼吸法。”
“噢！难怪等了这么久，灵猫都没来！”
伊蕾娜这才恍然大悟。
“这样的话，也是时候该告别了。”
齐临轻轻点头，然后翻越栏杆，从二楼跳了下来，走到老威廉面前。
“再见了，老师。”
齐临神情严肃，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低头弯腰，郑重其事地朝威廉行了一礼。
威廉坦然受之。
毕竟威廉教会了齐临神圣剑术的觉醒篇和战斗篇，作为齐临的剑术老师，受这一礼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继续加油吧！”
老威廉抬手拍了拍齐临的肩膀，感慨道：“你剑术天赋不错，最重要的是，你成功学会了神圣呼吸法，作为一名神圣骑士，你有着远大的前程，但是记住，无论是光明教廷还是巫师协会，都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的未来在哪里，要问自己的心。”
“是，老师！”
齐临重重点头。
“去吧。”
老威廉笑着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对着齐临摆了摆手，“噢，还有，记得把楼上的尸体带走啊，一个男扮女装的变态，老夫瞧着恶心，可没那闲工夫帮你收尸。”
“明白！”
齐临笑了笑，原地起跳，跃至二楼。
他回到房间里边，搬起查尔斯的尸体就往木屋外边走，一路去到了远处的树林。
然后，齐临抬手就是一发火焰魔法，直接将尸体烧成了一堆随风飘散的灰烬。
火葬比土葬方便多了，连坑都不用挖。
等齐临处理完尸体，重新回到木屋的时候，伊蕾娜、凯瑟琳、小白猫露露丝也已经整理好了行囊。
“我们走吧。”
伊蕾娜抱着怀中迷迷糊糊的小白猫，笑着看向齐临。
“唔，主人……”
凯瑟琳站在伊蕾娜身旁，看上去明显还有点晕乎乎的。
显然，幽灵女王玛丽对她们施加的影响，就属伊蕾娜恢复得最快，至于凯瑟琳和小白猫，此时则是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嗯，我们走吧。”
齐临看了眼这座住了二十几天的房屋，然后牵起伊蕾娜和凯瑟琳的小手，转过身，迎着夜色，迈步朝森林出口走去。
身后，上万只幽灵紧紧随行。
“呃……”
伊蕾娜走了没几步，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臂，表情古怪地说道：“话说齐临，我怎么感觉今晚有点冷呢？冷飕飕的，像大冬天下雨了一样。”
“主人，我也感觉有点冷。”
凯瑟琳同样神情诧异地附和了一句。
“哈。”
齐临听着两只魅魔的这番话，忍不住面露笑意。
灵猫界的生物，有着特殊的灵魂构造。
所以灵猫界的本地幽灵也很特殊，跟其它世界的幽灵都不一样，即便是伊蕾娜这种地狱恶魔，也没法凭借肉眼直接进行观测。
所以对伊蕾娜、凯瑟琳、小白猫来说，旁边这紧紧相随的一万多只幽灵，她们三个是完全看不见的。
只不过，上万只幽灵聚在一起，已经足以对环境造成影响，所以伊蕾娜和凯瑟琳才会感觉有点“冷”。
“路上我再慢慢解释吧，说来话长啊。”
齐临仰起头，遥望夜空之中的金银双月，轻笑着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