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芯转身,在听到声音的那刻她发自内心的高兴,随即点头:“对,刚才不方便,我想着可能会在这儿遇到你。”
邺明运脸上浮现一团红晕,他想到了“心有灵犀”四个字。
“平常总见你穿休闲装,不然就是球衣,没想到穿起正装来,更显气质了。”时芯自然地夸赞道,“以前在球场上总能注意到你,不论是体力还是招式,都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我还纳闷你难道有专门练过?没想到你是邺家人,那就不稀奇了。”
对家族来说,礼仪也是非常重要,需要从小教学的课,越是有传承的家族越会给人端庄到固化的感觉,就拿行、走、坐、站来说,同一家族出身的不同人也会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比如唐家,风格并不锐利却也难以接近,静就是静,动时则会无意识地四处看,可能是学习警惕训练的后遗症,这点公孙家族就不会,他们静和动都是保持专注的,人也很随和,大概是因为有阴兽傍身,不需要太注意四周,也不用防止人靠近的原因。
邺家跟唐和公孙都不一样,邺家人很务实,有种上世纪苏联特工的既视感,不论是少爷还是小姐,处处都透露着稳重自持,族内长辈个个都像老大哥,就连小辈邺明运也有种天然的可靠感觉。
他不脸红不笑的时候,模样是非常周正以及严肃高冷的。
要是不小心脸红了,就会像个狗狗一样,呈现出非常好骗的姿态来。
“你、你之前有关注过我?”邺明运害羞地摸摸后脑勺,“我也是,我知道时部长你不仅是学霸,运动神经也超级好,我看你打网球很厉害呢,我网球就差了点,在学校勉强能拿个男子前三。”
称呼从时领主变成了时部长。
时芯笑笑,将关系拉的更近:“见外了,叫我名字就好。”
邺明运受宠若惊地点头,小声地说:“时芯…”
他止不住笑意,将头埋的更低,然后主动叙起旧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吗?你那会儿过来跟我问许凡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他呢,原来你是他表姐,可把我吓死了,还好不是…”
“明运!”
邺明运惊讶回头,就见走廊拐角口气势十足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来。
“二叔?”邺明运有点慌,“二叔我…”
“闭嘴!”男人伸出手就要去打脑袋,碍于有旁人在场,又生生给收了回去,背过手恨铁不成钢地喝道,“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还不快走!”
邺明运颇为无辜地辩解:“我…”
“嗯?”邺二叔一个凌厉的眼刀过去,“你的兄弟姐妹们马上就要上场比赛,你却在这里跟人、跟人私会?你还要不要脸?找打是不是?”
邺明运顿时急了,脸皮爆红,眼睛睁大,声调扬了八个度:“二叔你说什么呢?你干嘛要坏芯芯的名声啊?我错了我认罚就是了,你牵扯她干什么?”
邺二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在邺家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顶撞他,却丝毫没有知错认错的态度,反倒又跟那女人眼波流转,犹豫着为刚才过于亲密的称呼道歉!
邺二叔深吸一口气,差点气过去。
他下最后通牒:“你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你走是不走?”
邺明运无奈地看着时芯:“对不起时领主,你放心我二叔他不是坏人,我先走了,我们等下再见。”
他不舍地离开,留下肺都要气炸的邺二叔。
“时领主。”
邺朝贵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往常的清明。
“今天是我们家明运打扰到你了,我跟你说声抱歉,他年纪尚小,很多事都不懂,没有家族的支撑他顶多算个普通人,比不上你的成绩,所以我们也不指望能跟你交好,我会告诉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烦你。”
时芯表情没有过多变化:“您多虑了,明运是个很好的孩子,我跟他是朋友。”
“不!”邺朝贵沧桑老练的脸庞写满了警告,“他不是你的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说罢,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环蛇从手腕上抬头眺望,语气充满调侃:“没想到邺家对你这么抗拒?明明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说。”
时芯略有遗憾地叹口气:“我早有预感,章凝之跟我说罢邺家的情况我就知道了,他们靠玄武力量的背书存活,本身实力却在四仙山之下,现在茅山这么针对我,他们当然不愿意成为四仙山的出头鸟,被推入这场纷争中,我理解。”
“可惜了,本来还想通过邺明运的关系,请他们在对抗大哭灵山一事上出份力的,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她整理好衣服,赶往露天比赛现场。
之前从四楼往下看,还没多少人,这会儿仅仅十多分钟,观众席就要坐满了。
章凝之对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