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盘古搞出那些军团的余孽,创造一个共同的敌人,也是给诸天的资产者们找点事情做,时不时的打几场战争,保持资本市场的波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给土著们一个存在的意义。
炮灰总比垃圾稍微好一点吧,所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让你们活下来,已经是盘古给予的巨大恩赐了。
反倒是如果军团的幽灵们真的得势了,获胜了,那人类才真的完蛋了。”
李蟠翻了个白眼,
“比陷入资本地狱,一辈子当牛做马还贷款还糟糕?做成鱿鱼干吗?大家都是被压迫的,说不定可以达成相互理解,建造一个和谐共存的世界呢?”
黄泉部长冷冷得笑了,
“你童话故事看太多了吧,共存?
现在宇宙人只把土著拿来玩,拿来剥削和压迫,拿来提供情绪上的价值你就受不了。
这些章鱼蜥蜴和虫子只会更变本加厉,它们可是从DNA层面上就变异,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智慧物种了,而继承了军团的幽灵,它们对人类只有刻骨的仇恨,和无法满足的食欲。
是的,食欲,这些叛变的人型合成兽,从基因层面上就写着食人,因为它们从诞生之初,就是残缺不全的人类的皮囊,根本没有‘灵魂’那种东西。
所以它们无限的饥渴,对人类抱有无法抑制的食欲,那种对体内残缺的人类基因,进行补完的冲动,是它们编译好的底层代码。
这是从一开始,盘古创造它们的时候,就作为人类之公敌而设定好的宿命,是为了保证全人类不自我毁灭,能在灭绝的威胁下团结在一起,而准备的适当的威胁。”
“……你叫那适当?”
李蟠看看她腰间收起的金矛,黄泉却不在意,
“是的,适当,就算是军用奇美拉,终归也只是一群畜生罢了。
如果非要说什么东西能颠覆盘古的秩序,毁灭人类,那应该只有人类自己吧。”
“刚才是谁说人已经一文不值了。”
黄泉部长摇头,
“一文不值是客观的事实,但人类的可能性我是从不质疑的。
恐怖谷效应知道么。越是和人类似是而非的东西,就越令人恐怖。
因为在人类漫长进化的某个特定的时间段里,只有拥有这种‘恐惧类人’的基因的人种,才能活下来,而不具备这种知觉的,统统都被灭绝了。
能把这种级别的恐惧,一直深刻在人类基因里,那想必是真正的前所未有的劲敌吧。
但具体是什么物种,给人类的祖先,制造了这种绵延后世的恐惧,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因为那些东西被吃光了。
哪怕它们‘类人’,
哪怕它们也‘食人’,
但人,还是把它们吃光了。
人类赢了,作为胜利者,活下来了。
从那一刻,这噬亲食人的诅咒,就刻在人类的基因里,烙印在ATGC,碱基对的螺旋里了。
你知道为了进化到今天这个地步,人,吃掉了多少进化树上的同枝和近亲吗?
我们这个种族,为了活下来,已经突破下限了。以此为代价,换来的可能性是无限的。
只要活着,就还有可能性。
只要能活下去,欺压,剥削,杀戮,噬亲,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和威胁自己的种族,绝没有共存的可能。
想要活下来,想要赢,想要获得一切,想要把仇敌都杀尽。
所以不停得抢,不停得杀,不停得吃,没有停止的那一刻。
靠无限的欲望吞噬一切,吃光对手,吃光同族,吃光这个世界,才进化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黄泉部长伸了个懒腰,身着腿躺在座椅上,遥望地下穿梭而过的钢铁之城,
“所以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军团什么的。终归只是畜生。双方的差距大到天文级别了,军团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但这并不意味着威胁不存在,只有身边永远有威胁存在,人才有前进的动力。
世间岂有长生不灭者,任何生物,任何文明,任何的人,都逃不过幕终。
所以即使盘古真的有办法,找到了把地球1延续下去的道路,以我们人类写在基因链里的本性,也难逃自我毁灭的结局吧。
呵呵,其实现在这副光景也很明显了不是吗,光这资本诸天,就是场零和游戏,市场竞争的尽头,永远只有一个胜利者。
因此恐怕在不远的未来,进化的终焉,必然会出现一个把整个文明,整个种族,诸天万界,所有的万物都吃光的终极吞噬者吧?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于他而言,无用无价值的同族,都只可以弹指一挥间舍弃的垃圾,稍稍可以饱腹的肉。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人类那种无穷无尽,获取一切的欲望的沟壑,才能被最终填满。
那未尝不是一种,真正的补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