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哔的能不能说清楚点……”
“清楚点么,那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李清云把手绢一端旋转翻折,绕成一个环,打了个结形成个圈,
“莫比乌斯环。”
影子大眼瞪小眼得盯着他。
李清云比划着,
“你看,这个环只有一个单侧曲面,曲面上的虫子可以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
莫比乌斯环在图形被弯曲、拉大、缩小或任意的变形下保持不变,只要在变形过程中不使原来不同的点重合为同一个点,又不产生新点。
换句话说就是拓扑变换,即在原来图形的点与变换了图形的点之间存在着一一对应的关系,并且邻近的点还是邻近的点……”
影子打断他,
“你特么在说什么呢!我问你她俩为啥长一样!你给我扯什么点啊面的??”
李清云叹了口气,
“从不同的时空,不同的角度,看上去截然不同的事物,其实有着本质上相同的根源。
虽然在诸天万界有千万道分身,本质上却有着同一道影子,同一张脸,这就是怪物的本质。
‘手绢’的根源,是一个链接不同时空的,可以粗略视作莫比乌斯环模型的超时空通道。
正因为‘手绢’可以链接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所以就可能在同一个瞬间,出现来自不同维度的投影,就像被不同方向的光源,照出的狂乱的重影一样。
你如果问我,‘手绢’怎么能变成绢儿,那自然是因为它得道祖点化,又在上真观中听禅,蓬莱山中八百载,终于修得真人形。
但你问我,富山娜娜为什么和绢儿长得一样,那我只能猜是她……”
影子再次打断他,
“在那个晚上,她就被绢儿吃了,死在那个公寓里了?”
李清云沉默了一会儿,掐指算了算,摇了摇头,
“还有很多种可能。”
影子用爪子似的双手撕着自己的脸,
“哪儿特么来很多种可能!不是只有两种可能么!或者她没死!或者她当时就死了……
那我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是,是绢儿……不对,时空,是不是……是不是其他时间点的娜娜……那公寓在我进门前轮回多少次了……那是过去的娜娜,还是未来的,不,未来的绢儿已经存在了,那娜娜不是注定……”
“砰!”得一声雷响,竟是李清云突然弹指打出一声鸣雷,唤回了影子的注意力,
“所以我说了,有很多种可能。
同样涉及时空之道的怪物本身即是最麻烦的,因为它们也在道上混,命运存在分歧,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而且绢儿还得了道祖九重箓印,谁也不知道她将来能修炼到何种境界。
但既然能联通大罗诸天,就算不能与剑祖那般的相比,想也是得了道的,有几道影子散布诸天,又有什么稀奇呢。”
似乎是被雷音惊诧,影子逐渐渐渐恢复了人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我……我听说,领航员香料吃多了,是会逐渐变形的……不断超越时空,在虚间飞渡,也会加速这个进程……
你说……会不会是……是我一直让她领航,在星海遨游,才迷失在时空的漩涡里,升维成那样的存在的……”
李清云,
“道友,你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哦。”
影子瞪他,
李清云耸耸肩,
“好吧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要问我说,如果是你想让她变成‘绢儿’的,那么她确实可能会变成那样的。”
影子如被大风吹动的烛火般晃动着,
“你说什么,我想……”
李清云把‘手绢’递给影子,无视闪躲,把‘手绢’塞到影子的手里。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手绢’也好,‘绢儿’也罢,甚至富山娜娜,这一切都是你期望,才出现在你身边的。
你想它们变成怎么样,就会变成怎么样,你如何期望,这宇宙就会如何回应,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所以,那么在意一张脸的话,就让‘绢儿’换张脸喽。还是你在意的是其他的呢?
哦,怎么,你怕有一天,也会看到富山娜娜的死亡?
那我可帮不了你了。没人能。
因为一切凡人都将死去,只有你能抵达终焉。”
影子盯着手里的‘手绢’,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门边,忽然它又站住身,扭过头盯着李清云,
“……既然千人一面,那为什么你们的脸,和我不一样。”
影子指指自己,
“我的脸呢?”
“道友,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李清云抬起头,展开了笑颜,双目绽放出一片明光,
“我们的脸,不就是你的脸么。”
然后李蟠猛得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