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牙牙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其他答案,于是她选择了沉默。虽说她也不会真的拿出十几二十万的银票出来试探叶长衫,但见叶长衫态度如此坚决不动摇,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在她的认知里,本以为哥哥这样有毅力、有恒心、不花心的才叫完美的男人,其他的十个里面只怕十个全都是花心大萝卜!可这个叶长衫呢,人虽然呆了点,长得也有些黑,性格也闷了些,又不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但他却不像那些油嘴滑舌的公子哥那般喜新厌旧,加之他还算有那么丁点优点,比如做的东西还挺符合本姑娘的胃口、修为似乎也挺高的,唔……就是不太持家、不太精明,换做我是那姑娘啊,要是听见这笨蛋不肯拿这荷包去换几十万两银子,本姑娘肯定骂死他!
“阿嚏——阿嚏——”
就在这时,叶长衫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谁骂我……”
“噗嗤——”
见叶长衫傻里傻气的样子,姜牙牙忽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叶长衫循声望去,只见少女此刻正一脸灿烂地看着自己,其清丽美艳当真如百花绽放,如此美好的画面竟然让叶长衫微微一痴。
见叶长衫盯着自己怔怔出神,姜牙牙脸又是一红,她收起笑容嗔道:“看什么看!”
叶长衫回过神,慌乱之中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道:“我……我看你笑什么。”
“笑什么?”姜牙牙用着顽皮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叶长衫,道:“我笑你真的是一个呆瓜啊!”
……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二人的关系缓和不少。叶长衫的态度渐渐的变得不再冷漠,姜牙牙虽然口头上依然时不时的数落叶长衫,但却不似先前那般嫌弃。不过最令叶长衫感到奇怪的是,姜牙牙这几日像是好奇宝宝一般总是缠着叶长衫让他讲伊依与他的故事。叶长衫本不愿多提伤心事,但终究还是架不住姜牙牙的软磨硬泡,便向她述说起了过往种种。如此一来倒也将一直被压在巨石下的那颗尘封已久的心短暂的活了过来,而且叶长衫每次提起伊依时,原本大大咧咧的姜牙牙都会瞬间安静下来表现出一副乖巧的小女儿姿态,这一点也是叶长衫愿意继续述说的原因。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同行小半个月。过了今天他二人就能离开这深山老林,前方便是闻名天下的后韩国度新郑。
今日,姜牙牙起得格外早——或者说,她昨夜就压根没睡。昨日叶长衫讲述了他与伊依的离别,在知晓二人竟然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伊依便孤身一人远嫁北魏时,姜牙牙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天呐!这简直就是天下最悲剧的悲剧,不能与自己的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就罢了,还要背井离乡嫁给一个压根就不认识的人,这要换成自己只怕早就疯了吧!这个伊依也是个可怜的苦命人儿。
回忆一路历程,姜牙牙忽然有些明白叶长衫为何总是一副心若死灰样子。与此同时,她对叶长衫也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同情还是怜悯她始终琢磨不透,也无法表述清楚,但这种感觉总是会让她把自己带入到叶长衫与伊依的那段感情中,她总是会想——如果自己是伊依,在面对这样令人绝望的现实,她会怎么做?是誓死不从?还是是以死明志?亦或是拉着叶长衫的手浪迹天涯?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令她深陷其中。
清晨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林照射在车篷上,姜牙牙轻轻地从车上走下,车外的叶长衫尚在睡梦中。见叶长衫似乎仍在沉睡,姜牙牙先是斜眼瞟了几眼叶长衫,随后索性将车上的小木凳取下,坐在一旁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打量起来。
这人明明一点趣都没有,怎么自己却越来越喜欢听他说话?还有啊他的样貌普通至极,明明与英俊潇洒挨不上边,可自己却越看越顺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伊依姑娘虽说命运悲惨,但她这一辈子有这么个知心人时时刻刻念着她,也算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姜牙牙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之中既夹杂着惋惜也夹杂着羡慕。正当她想起身时,叶长衫腰间那个已有些破烂的荷包再次吸引她的目光。看着叶长衫缝得乱七八糟的针线,姜牙牙不禁摇了摇头。
这人真是笨手笨脚,连几针简单的线都缝不好!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姜牙牙竟伸手将荷包从叶长衫的腰间轻轻取下,随后从车厢中取出针线盒,开始重新修补。平日里她虽然没怎么自己动过针线活,但光是看那些丫鬟缝补她也学得一些。
姜牙牙一针一线都缝得十分仔细,来来回回十几针下来倒也有模有样,比叶长衫缝补的确实好看不少。
就在姜牙牙准备完成自己的‘处女作’时,叶长衫终于醒来。在看见姜牙牙背对着自己坐在一旁后,他随口问道:“今儿怎么起这么早?该不会是又在偷吃吧?”
姜牙牙本对自己的‘大作’还挺满意,可不像叶长衫一句话就让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