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下,该如何是好?”严超再次问道。
“强攻!”
“强攻?”
“对!强攻!让三军将士现在便强行攻关!不管刘仁芳是死是活,咱们都要攻!而且这声势要越大越好!让刘代两头不能兼顾!这也是替黑衣卫争取机会!”
“黑衣卫?他们会选择提前夜袭么?”
“那这便要看咱们的动静闹得有多大了……”
“好!那便依军师所言,即刻开始进攻!常将军——”
“末将在!”
“命你率精兵五千攻打剑关!天亮之前不管死伤再多皆不能停止!”
“是,末将遵命!”
“孙将军!”
“末将在!”
一名虎目虬髯的将军抱拳出列,此人乃是严超的左膀右臂,此次南征一直跟在帐前。
“命你率兵士一千在关下擂鼓呐喊!就算喊破嗓子也不能停!”
“末将遵命!”
“周将军!”
“末将在!”
另一名虎背熊腰的将军出列,此人也是严超帐下的一员将领。
“命你率精兵一千护卫粮道、水道!此时关上战况不明,需得严防敌军偷袭!若是两道有失,你便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
“众将听令!传我将令,全军全力攻打剑关,不得退却!有违此令者,军法处置!”
……
……
狭长的山道中,长长的骑军像一条盘在山间的黑色蛟龙。蛟龙安静地躺在那儿,仿佛在沉睡一般,而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锋利的獠牙便会撕裂一切敌人。
这条狭长的山谷便是黑衣卫的藏身之处,出了谷口就是一片开阔,但鸩依然下令全军退回山谷——虽然这存在很大的风险,但为了更好的掩藏行踪,鸩别无选择。
自驻扎以来,三千黑衣便尽量压制住自己,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发生意外惊了高大的羌族骏马,那后果不堪设想。是以除了呆在原地不得随意走动外,甚至不让自己与战马发出任何声音。可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就算黑衣卫训练有素,可让他们一直不说话、不能自由行动,只怕寺庙里的老和尚也会憋出病来。
距离明日戌时还有十多个时辰,黑衣卫众将正在煎熬中等待着,此时他们浑身上下都憋着一股劲,这股劲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增长,直待冲出山谷的那一刻将其化为无尽的杀戮。
“报!关上有动静!”
忽然,哨兵从山谷外跑了回来,他语气焦急,似乎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说”,鸩淡淡地说道。
“火光冲天,而且有打杀声传来!”
鸩思索片刻,随后说道:“再探!”
“是!”
哨兵得令后立马折返回去,待哨兵走远后,鸩的副将凑上前来,问道:“统领大人,咱们要不要派一小队过去?”
鸩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可妄动。”
副将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鸩的意思,若这动静是敌军的诱敌之计,那身后这三千弟兄便会陷入危险,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大人——大人——”
就在副将准备转身回到原处继续休息时,忽然又一名男子慌慌张张地跑来,相比于哨兵的低声收敛,这人的声音恨不得将土地公公都吵醒。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副将呵斥道。
“大人!求求您快些动手!刘代他…他要对我家大王动手了!今夜他忽然带兵杀来,若您再不出手只怕我家大王他……”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仁芳的亲信手下,也正是此人在山谷这边接应的黑衣。
“刘代动手了?”副统领问道。
“是!他勾结我们大王的叔爷里应外合,欲置我们大王于死地!”
副统领眉头一皱,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转头看向鸩,静静地等待着鸩的决断。
黑暗中,鸩依然一言不发,他默默地盯着刘仁芳的手下,像是在审视他一般。与此同时,山谷中原本在休息的黑衣众将也有了动静,似乎这条消息刺激所有人,让他们压抑许久的心蠢蠢欲动。
“统领大人,咱们……”
‘噗——’
‘咚——’
就在副将准备询问对策时,忽然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随后只听见一声闷响,眼前的黑影应声倒下。
‘哐’的一声,只见黑暗中鸩将腰刀收回鞘中,而面前那位慌乱不已的刘仁芳手下已然倒在地上,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副将惊奇地看着鸩,不解他为何突然杀人,而鸩没有理会副将的惊奇,转身对着山谷众将说道——
“此人谎报消息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