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普的龙尾一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是说,我希望所有的元素龙王,都捡回禁忌知识的眷顾。”
罗摩不慌不忙,话语平静。
干坏事当然要拉上一个团队,不然是事必躬亲,那还真的是太累了一些。
“那样的话,世界就要变天了,你能够接受?”阿佩普来了兴致。
要说不想复仇,那就纯属扯淡了。
祂和这个时代所有的龙不同,祂记得自己曾经是国王的日子,也记得法涅斯这个异乡贱人是怎么提着祂们的脖子,侵占祂们的王国,屠杀祂们的子民,并且把祂们扔进海洋里的。
如果不流足够多的血,人类凭什么能够占据一个有主的世界呢?
龙嗣和它们的国王,在那个年代流了太多的血,最后才不得不让出了陆地上的所有位置,暂时的屈居于海洋里。
说来也很奇怪,法涅斯当年没有顺手直接把元素龙和龙嗣直接杀干净。
当然不可能是法涅斯摆了或者手软了,只能说明,龙王在那个年代有特殊的价值,所以法涅斯不得不留下祂们的命。
而第二次的王座之战,大概是元素七龙强化到了一个地步,已经没办法留手了。
这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法涅斯也没办法只是驱逐。
这是阿佩普的切身经历。
其他的龙忘掉仇恨,祂虽然怒其不争,但也能够理解。
时间能够抹平多数的仇恨,记忆这种东西是不靠谱的,更何况,抹平祂们内心仇恨的何止时间,祂们已经是另外的龙了。
除了力量以外,阿佩普从没觉得祂们也算是自己的同类。
在这个年代,祂是唯一的独行者。
“你可以忘掉仇恨的,但你是最后一条龙了,如果你忘了,那仇恨真的就结束了。”
罗摩坐下,话语随意地道:“如果你愿意忘记仇恨,那就告诉我。”
“如果你忘不了,那就不要试探我。”
“我无路可走,你又何尝不是这样。”
世界和人都在变化,阿佩普没办法从这个世界上找到任何古老时代的相似之处。
祂是最后之龙,如果祂也忘记了被驱逐的仇恨,那么仇恨确实可以消失了——没有人愿意承载的仇恨,历史和记忆都抛弃的仇恨,也就无关紧要了。
祂做的到么?
阿佩普沉默不语。
罗摩说自己无路可选,其实是一样的。
祂可以选择屈从天空岛的意志然后被天空岛捶死——等死怎么就不是一条路了呢?
反过来说,阿佩普也有的选,放弃仇恨,和自己的同类一样去抱着神明的大腿当一条保护人类的神龙,天空岛的秩序当年放过了祂,眼下自然不会再追究。
可以等死么?
罗摩是拒绝的。
愿意放下仇恨么?
阿佩普是拒绝的。
“如果我不是最后一个记住这些的,我会选择放弃。”阿佩普的身躯舒展,近乎连同天地。
这是完全无法被遮掩的奇景。
沙尘完全无法遮掩这样高硕的撑天之树,任何一个人类都能够从自己的故土上看到这株参天古树。
“建木,应该也就是这样了吧。”
罗摩低声呢喃道。
“我该怎么做。”
阿佩普交付了信任。
无论罗摩是否真心,祂都愿意尝试一次。
毕竟,无论罗摩玩弄什么手段,阿佩普都有信心在对方表露恶意之后杀死罗摩。
有在一切情况下带走对方的手段,那么怎么玩都是可以的。
“吃掉我。”罗摩说道。
阿佩普甩动龙尾。
这不是祂的本征意识,只是听到了这三个字后,身体给出来的自然反应。
罗摩单手撑住了龙尾,在最后关头,阿佩普收拢了力道。
“我不是赤王,我还活着。”罗摩拍了拍肩上的沙尘,“我可以安抚自己体内的禁忌知识。”
赤王可不是这样想的,祂找到阿佩普做这件事情,本质上就是为了去死。
但罗摩不是,祂还想要活着。
“你想要和我一起解析你身上的禁忌知识。”
“事实上,我甚至完全不知道何为禁忌知识。”罗摩话语无奈。
祂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多出来什么。
就好像赤王是为了复活花神而走上这条路的,并且在后期,祂也确实尝试过建筑某种类奇观的手段来复活花神,只是尝试失败了。
这种知识显然不是祂自己有的。
在祂应用这份知识的时候,污染也跟随着来到了提瓦特世界上,最后逼迫大慈树王不得不氪命拯救世界。
这一次把祂从御姐变成了萝莉,此后五百年的修养都没能恢复。
祂从变故之中获得了应对变故的经验,但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