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本来是很有氛围的一场战斗,祂虽然不满意丝柯克的答案,但这个人确实是给祂带来了一种危机感,所以祂选择了坐下来和谈。
事情到这里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自从罗摩和芙卡洛斯出现之后,祂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的。
为什么不直接打呢?
打起来的话这两个聪明人都不会选择靠近了,祂们这么懂事的人,肯定很明白不参与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这样一来,丝柯克也不会看到了自己的队友这副不着调的样子。
这么潇洒的是祂们,难堪的怎么就是我呢?
那维莱特难得陷入了某种无关紧要的思索之中。
“宿命论是一种很古怪的东西,常规的宿命论是一种哪怕你知道了,或者说正因为你知道了,所以你做了很多的准备去预防祂的出现和发生。”
“但在最后的一刻伱会突然意识到,其实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努力反而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完全可以说如果你没有做过这些准备,事情反而是会和宿命的预言大相径庭的。”
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你还是会发现命运无可违逆的朝着它宣判的道路行进,并且在最后时刻,发出“如果我当时···”之类的感叹,懊悔自己当日不够拼命,只是尽力而为而已,仿佛只要自己更近一步,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就是宿命论。
有关命运的预言,就是这样一种可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东西。
你甚至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你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做了很多的准备因而补全了它出现的最后一块拼图,还是说你不知道所以你什么都没有做,而错过了抵御它的准备,所以它刚好能够出现。
唯一你能够知道的,就是无论你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它总是会在那个自己宣判过的时间点降临。
而这就是命运。
“枫丹的预言是相似的东西,因为厄歌莉娅选择了顺从纯水精灵的愿望,所以祂触怒了天空岛,天空岛降下了枫丹会毁灭的预言。”
“而此后的很多年,厄歌莉娅懊悔于自己当日因为一时的感性而选择了顺从纯水精灵,最后引来了这样的滔天霍乱。”
不可能枫丹人的祖先都是纯水精灵的,它们是先看到了人类的生活,因而才有了变成人类的心思和想法。
总不能它们都是顺着河流去其他的国度观察人类的,然后在顺着地脉和河流返回,围绕着自己的神叽叽喳喳地描述沿途的经历和见闻,最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厄歌莉娅,说神明啊我想要变成我看到的这些小可爱们。
枫丹总该是有一部分的正常人的。
即使这个时期没有,此后的千百年里,总不能所有的枫丹人都是原住民,完全没有外来人移民和定居,所有的枫丹人也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国家,人类亚种的血脉永远在枫丹一地流传。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孤悬海外的稻妻,也是七国的一部分,大家彼此互通有无,互相往来。
而枫丹就在大陆的主体上,这种交流是更加便利自然的。
厄歌莉娅成全了纯水精灵,而因此要支付的代价,就是整个枫丹,和生活在枫丹的所有生命。
理论上水灾只会溶解这些特殊的人类亚种,但实际上一场淹没整个人类王国的水难,总不可能和风魔龙袭击蒙德城的描述一样,真的就是掀翻了几座房屋,而蒙德人连受伤的都没有······这委实是不讲道理了。
以人体的脆弱程度而言,自然灾害根本不需要混杂什么特殊的力量,正常发挥就能够把无数人给抬走。
厄歌莉娅很后悔,祂的后悔持续到了自己的死,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祂仍旧无能为力,只是在最后时刻,将一切告诉了芙卡洛斯,自己挑选的继承者。
芙卡洛斯走上了和厄歌莉娅的道路,祂用了很久很久的思考验证了一件厄歌莉娅已经验证的答案——我们救不了枫丹。
这时候那维莱特出现在了芙卡洛斯的眼中,祂意识到了这是个唯一的机会。
如果魔神没有解决问题的力量,那么古老的龙,也许是有这样的力量的。
祂当然不确定,可这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祂总不能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宣布自己投降,枫丹等死。
这代价太惨痛了,芙卡洛斯做不到。
所以祂这么做了,而那维莱特一如这位水神的期望,走上了芙卡洛斯期待的道路。
这是很尴尬的一幕。
那维莱特不可能在最终见面的时候还意识不到,芙卡洛斯初次接近自己就是带着某种利用自己的目的,否则祂也太蠢了。
而这个认知很容易引起更多的误会。
比如你此后对我的所有的好,是否都是因为想要利用我呢?
这样的误会一旦让那维莱特较真,别说是拯救枫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