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骰子被他丢了出去,在格子上滴溜溜转完之后停留在了“六”上。
拿起来自己的棋子往前进六格,最终落在了一个画着刀剑的格子里。
朱标顿时笑了出来:
“六弟,看来你这将军号须要等等,战和县得胜,这将军号是为兄的了。”
朱桢脸色顿时有点垮,随后也拿过骰子摇了个三,走了几格得了个“养”,虽失了将军号,但好歹还是加了一些兵力,也还过得去。
随后又轮到朱棡,他拾起来骰子望着门的方向:
“爹爹娘亲这……”
“三哥勿忧。”
朱橚即便这时候依旧手不释卷,他的角色在游戏一开始就遇到民乱而死,直接出局,他反倒是甘之如饴干脆坐在一旁看书。
此刻闻言将书翻过一页笑道:
“爹爹现在可不敢惹娘亲生气半分,依弟看,多半是因为我等在此不好认错,故而负气离开。”
“此时说不定在哪间宫室里给娘亲认错保证不会再犯呢。”
“真能如此?”朱棡不太相信:“以前爹爹也没这么怕娘亲……莫非是因为你们都不说的那件事?”
朱橚笑着点点头,这让朱棡愈发好奇。
不过这会儿朱樉倒是有点不耐,也催促道:
“老三快走,还玩不玩了?”
骰子再次被丢下去,滴溜溜转完之后定在了二上,朱棡往前走了两步观察了一下局势,扭头笑道:
“老四你这兵力牌还不及为兄一半,若是不想跟老五一样旁观,现在折返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儿。”
骰子被传递到了朱棣手里,这个几兄弟中向来最活跃的笑嘻嘻道:
“打不打得过,不还得比了才知道?”
一把抓起骰子丢在格子上,滴溜溜一阵最后定格在“六”,朱棣顿时大喜:
“进六,得太平稻芜湖米,乃是养合双字,三哥,现在轮到你跑了。”
朱棡顿时一惊,但旋即也笑道:
“待会儿还是为兄先行,撤便撤,怕你不成?”
朱棣大笑:“那可由不得三哥了,看我急行军!”
格子戏出自叶子戏,也是需要抓叶子的,这些叶子各效用也不同,就如此时朱棣的急行军叶子,便是可追加再骰。
骰子落地还是一個六,朱棣笑意更加掩饰不住:
“进六,得水师归复,乃是合胜双字,三哥,你出局了。”
“还没完,弟还有一叶急行军,骰子拿来……还是六,进六渡江,还是胜合双字,二哥,你也出局了。”
“大哥,弟还有一叶急行军……”
但话还没说完,朱棡就相当干脆将手中叶子往格子上一拍:
“统共就三张急行军叶子,怎么会被老四全抓住?定是有诈!”
朱棡出头,朱樉也趁机将格子上搅乱呼应,朱桢还在那儿委委屈屈的替朱棣说话,但朱棣已经叉着腰在那里顾盼自雄:
“什么有诈?是不是两位哥哥见不得弟弟成了大将军?大哥来评评理!”
朱标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摇摇头看了看手中的四张“神兵天降”将其盖在了格子上抹了一把道:
“老三你也是无赖,四年前咱们兄弟玩升官图时伱四连掷了六是运气好,如今老四怎么就成使诈了?”
朱棡顿时哑口无言,朱樉见状赶忙摇摇头帮腔道:
“那便算老四赢,既已结束那就换一个,接下来换讨金图怎么样?”
朱棣不以为意,一挥手道:
“来就来,怕你就不是大将军!”
朱标摇头一笑,也起身帮着收拾残局,不过心中也有些许慨叹:
恐怕往后与兄弟这般无忧之时,再不多矣。
一念至此,他反倒是出了另一个想法:
“既已经玩过了格子戏,你我兄弟去走城头如何?”
话刚落下,朱樉就笑:
“大哥还信这个?咱们兄弟自幼被爹爹磨练,哪个不是好体魄?就连老五这个弱书生也能开弓骑马,也是身强体壮!”
朱橚多少有点无奈,不过也知道这个二哥向来就是这样,往往都是不知不觉间就把人得罪了,不过兄弟间他也不计较这个就是了,只是等二哥返回封地时……还是嘱托他注意身边宵小之徒吧。
走城头这个朱橚也自然清楚,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的民间风俗,过年间亲属成群结队,只要能绕城墙一周,据说便可避百病,而若是能登城头望远,来年还能博个好福气。
大哥会浮这个想法倒是不奇怪,相较之下二哥这话……
朱橚摇摇头,选择起身给大哥帮腔,一旁朱棣也是跳着表示爬爬城楼,大将军要巡视应天府了。
实际上朱樉这话也就只能说说,几兄弟相处时候朱标这个大哥权威几近于老爹,口头上反对归反对,但身体上朱樉和朱棡还是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