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并无主公那样的多愁善感,只是看着光幕上那些将整个地图联系的愈发紧密的箭头,由衷感叹了一句。
一侧的庞统思索了一下:
“孔明是觉得,此时这西方诸国有异?”
这算是一句废话,毕竟光幕庞统也是一路看过来,这后世往往谈及华夏之史,也会习惯捎带一聊西方之事。
但回顾从看光幕至今,西方诸国自前汉起能聊之事就不多,而绝大多数之事皆集中在与宋元明同期。
千余年以来,西方诸国与华夏相似,皆忙于邻国之事,但好似一夕之间,这些国家便开始在满世界出现。
而庞统还在皱眉努力总结,就听身侧孔明已经悠悠道:
“此前后辈曾有言,黑死病肆虐犹尤胜三年后伤寒大疫,动摇了教会统治。”
“而如今我等知,教会者能号令诸国能授天子冕,奉教而诈宣神言,尊贵无比。”
“蒙古西征,吾等东方之学西入,或……民智遂开,与教会神言之争遂起。”
“诸般事物,犹如积土,垒而成山,风雨兴焉。”
话说到此,庞统也明白过来:
“孔明是想亲眼所见这风雨?”
“莫非士元不想见?”孔明反问。
话虽如此,但两人也都明白,口中所说的风雨便是这西方诸国的前所未有之变。
从其西方有贤人著《几何原本》来看,东西之制之学皆有别,而诸事皆集中在这短短一两百年,恐怕便是因为一件件事情撞到一起,酿出了西方学制前所未有的大变故,也即孔明方才所说的“风雨”。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孔明展颜一笑:
“此事隔千年,吾忧有何用?但看后辈能否带我等而观便是。”
“眼下之要务乃是令诸州归一而成汉也。”
……
华盖殿中的君臣父子等神色也都严肃了起来。
此前宋之事还尚可说是前前朝之事,但眼下所说的忽必烈次次征伐,那可都是百年内之事了。
更不提这少年郎还泛谈了一下元世祖的次次征伐对大明之影响,这些都决定了必须要认真对待。
其中李文忠捶胸顿足:
“那元征倭国之事怎么就不再赘述了?我征倭大将军还没看呢!”
话是这样说,但谁人不知道这是演给陛下看的?
朱元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斥外甥这自称的大将军名号还是该要斥责其一副大明必征倭国的态势。
但眼看其还嚎个不停干脆嫌弃摆摆手:
“李文忠稍后留下用宴,好好与朕说说你那征倭之计!”
虽称的不是平时常用的小名,但李文忠丝依旧大喜。
而这边朱标眼看着后世叙述的缅甸数百年乱局也是眉头直皱:
“胡元尚且难用治,何况乎我大明初立?”
“而且依照此言,我大明难不成还须帮其一统?”
“哪有这么麻烦?”朱标扭头看到的是兴致勃勃的弟弟朱棣,只听他继续道:
“既其王邦互攻伐,那便是无一心,既无一心何不入明?”
“令猛将能吏往南徐徐推进王治,逐一纳邦土,同时还需起海船绕至那什么葡萄牙人入缅甸之处,南北夹击以吉蔑之富土为基徐徐图治,如此倾尽五十年之功,则南海可安。”
朱标沉思,朱元璋则略感惊异。
这个策略可行性还需要打一个问号,但其内所透露出的对其土先羁縻再治理,最终兴王化使其民为大明之民,则其土自然为大明之土,想来只需数十年便可让此地……怎么说来着?对,成为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虽策略稍显稚嫩异想天开了点,但毕竟老四不过二十一岁,能有此想法已属于意外惊喜了。
这顿时使得朱元璋起了点考校之意:
“那这爪哇,当如何?”
对此,朱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指着爪哇国西面的海峡道:
“由图看来,南溟之存续在乎此,若行治海之策,大明当以中原治吉蔑,再由吉蔑固守此海峡。”
“此峡不失,则西敌难入,而南溟诸土国则为大明之内国,任其互伐,最终也皆为我大明之藩属。”
同样不是什么特别出彩的计策,但却是军略上最为好用的对策,简单直接并且相当实际。
这对朱元璋来说已是相当惊喜了,不由得高声道:
“徐达兄弟,看来北平府议军略之府,又添一席也。”
【除了元朝一直不顺利的外战给忽必烈添堵之外,妻子察必皇后的逝世也给了忽必烈一击。
封建时代,帝后琴瑟相谐的有不少,比如北周宇文邕与阿史那皇后,比如南唐李煜和大小周后,比如大明赫赫有名的纯爱战神等等。
这里多嘴说一句,《宋太宗强幸小周后》这东西也是野的不能再野的野史,当个乐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