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觉得应该跟方重勇写封信解释一下,然后告诉对方,那天她确实是冲动了。但那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想投怀送抱,想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突破界限的风流事。
绝对没有利用方重勇的心思。韦兰的计划只要李怡不配合,就是演给瞎子看的。
她那时候就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罢了,丢人是丢人了点,可是没有害人的心思。
只不过方重勇身边那个女人一通叫嚷,把李怡说成了一个心怀叵测的坏女人。
于是李怡就完全解释不清楚了,百口难辩。
少女的情怀没有办法说口,那是夹杂着感恩,慕强,寻求庇护希望用身体做交易,以及身心俱疲想自暴自弃的复杂情感。
其中或许还有对于异性的欣赏与信任,被人当做知己的心灵愉悦什么的。也可能并不排除青春的冲动和心底里渴望被男人抱在怀里呵护的肉欲。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在一瞬间爆炸开来,就完全止不住了。
是的,那一夜就如她自言自语,自我催眠的那样。李怡觉得和方重勇偷偷的发生亲密关系,别人不知道,就可以掩耳盗铃一般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没怀孕,不就是什么都没做过么?她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李怡丝毫不怀疑,如果那个女人不出现,那天夜里,她应该会……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现在回想起来,李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重勇了,只觉得自己当时简直太疯狂了。
李怡现在只想把心里话告诉方重勇:那天她真不是为了什么政治上的好处,纯粹就是少女怀春忍不住了。别的无所谓,她就是怕被方重勇误会这个。
说到底那时就是自己发骚了呗,就是想跟方重勇上床而已,真的很简单也很纯粹。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她也不是那样性格的人。
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说了别人也不可能相信,该怎么去说呢?
李怡反复权衡都不知道这封信要怎么写,心里跟猫抓一般难受。
写了一下午,制造了一堆废纸,却连一封写完整的信都没有。
终于写累了,李怡放弃治疗,和衣而卧。她躺在床上像是一条死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
咚咚咚!
屋子里一片漆黑,外面似乎有人在敲窗户。那声音很有规律,敲三下,停下,然后继续敲三下。
李怡吓得汗毛炸起,从床上坐起来,走过去点燃了桌案上的油灯。
她一只手紧紧握住放在枕头下面的唐刀子,慢慢的靠近窗户。
那人还在敲。
“是谁?”
李怡很是警惕的问道,并不打算开窗。
“是我。”
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
李怡一时间惊喜交加,她连忙打开窗户,就看到方重勇就站在窗前。
李怡心中冒出一个疑问来:这个院落都是被方重勇麾下的人马完全控制的,他深夜来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敲窗户呢?
正在愣神的时候,方重勇已经从窗户翻入屋内,看得李怡目瞪口呆。
她这才想起要把窗户关上,之后做贼心虚一般跟在对方身后。
“我是觉得这样,会比较有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方重勇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桌案前的软垫上。
李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顿时无言以对,脸上浮现出一朵红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坐到方重勇身边,也不说话。
“那天大贞慧确实误会你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方重勇柔声说道,态度很诚恳。
听到这话李怡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她有些兴奋的抬起头看着方重勇,脱口而出问道:“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我不会骗你。”
方重勇微微点头。
“节帅,你深夜前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吗?”
李怡盘起腿追问道,满心期待一个回答。
“对,就是这样。”
方重勇继续点头,面色平静。
“哦,只是这样而已啊。”
李怡似乎有点失落。
“没别的事情,我就走啦?”
方重勇作出要起身的姿态。
“不是,我有事……呃,没事,算了。”
李怡想站起身拉住方重勇,又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不甘心又想不到该做什么,已经伸出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
跟个傻子差不多了。
方重勇没有走,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怡,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李怡小声请求道,那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