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萼有些无奈的劝说道。
他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他可以带兵,如果他麾下有强军可以用,那他早就用了!
何必过来装孙子求人呢?
“放屁!”
李怀光忽然指着李萼大骂道:
“我们上次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大胜河北贼军,砍死了皇甫惟明。原以为会天下太平,你猜怎么着?天子居然弑父杀君!
方大帅气得隐退,那时候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在做什么?”
李怀光可不会在意颜真卿是不是宰相,哪怕知道李萼是颜真卿的铁杆幕僚,骂人也一样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如此,某这便回去禀告颜相公吧。”
李萼对着李嘉庆父子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便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说个屁啊!
李萼也不想惯着李怀光。
主要是现在这件事,只有立场没有是非,继续纠缠下去,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又有什么好聊的呢?
等李萼走后,李嘉庆这才长叹一声,教训儿子李怀光道:“人生在世常常有不得不忍之事,心直口快是大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不该说得那么难听。”
不过这话李怀光似乎听不进去。
他看着李嘉庆询问道:“父亲,天下为朝廷尽忠者,莫过于方大帅。你看看方大帅最后是什么结局?如果他不隐退,就会被颜真卿他们那帮人天天缠着,不累死都要烦死了。”
李怀光毫不示弱的与李嘉庆对视。
最后,还是李嘉庆败下阵来,只是摇头叹息。
他们这些丘八,不是什么白眼狼。谁对他们有恩,谁是在利用他们,这些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如果方有德还在,只要他下令出潼关作战,控鹤军将士肯定都是没有二话的。
但现在方有德已经隐退了,而且原因也是人尽皆知。
如今朝廷又有困难,又想起他们这些丘八,要他们这些人出关作战。
凭啥呀!
控鹤军上下又不欠这些狗比的!
李怀光说话很冲,不讲面子,但道理是没有说错的。只怕控鹤军中如他这般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要不然,李怀光也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先等两天吧。你也暂时不要去长安了,等两天再说,朝廷应该还会派人来的。”
李嘉庆沉声说道。
他心中很清楚,不出兵是不行的。控鹤军的军饷与粮秣,都是来自于长安。而长安的粮食大半都要通过运河输送。
打通运河线路是必然之选,这也是关系到控鹤军的军粮,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然而,也不能什么条件都不讲,就被朝廷糊弄来糊弄去的。不把出兵开拔的赏赐给够,想出兵潼关以东,门都没有。
……
这天一大早,汴州开封县外渡口热闹非凡。
从登州而来的漕船,在渡口卸货。一匹又一匹骏马,从船上慢慢走下来,这些马匹看起来非常雄壮。
其实,人们印象里,大唐除了边疆以外的地方根本不产马,这是不对的。
大唐不仅在全国各地都有养马的地方,而且马匹产量极高,鼎盛时期,一年有五十万匹以上。
马匹已经普及到了富裕一点的农户,怎么能说没有马呢?
只不过,马和战马,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唐的习惯,是从草原民族那边引进良马来“育种”,以此获得好马作为战马。但这些马在中原吃饲料养过一两代后,由于各种客观条件,会产生退化,最后只能驮物,不能用来骑乘。
如今的情况,驮物的驽马好找,可以供骑兵使用的战马却不好找了。
汴州的商贾与百姓们很少见过这么多骏马,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如同看稀奇一般的围观。
“滚滚滚!不要闲着没事在这围观!”
何昌期带着亲兵,如同驱赶苍蝇一般驱赶着人群。
今日他们心情大好,也懒得对这些好事之人动粗。
方重勇以前对他说过,看热闹找乐子是人们普遍的天性,这些人就像是苍蝇一样,杀是杀不完的,也没有必要因此坏自己的名声。
直接将他们赶走就行了,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耍威风。
“哟,这马不错啊。”
方重勇带着几个文官也来到渡口,一行人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节帅,登州那边送来的马匹,整整一千匹呢!
该说不说,车光倩办事利索得很。”
何昌期连忙上前迎接,语气里洋溢着喜悦。
这些马,将会优先补充给他的部曲。
当然了,方重勇虽然已经将麾下几个将领外放,但那也要等李璘登基称帝后才能成行,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
所以现在这些人都还在汴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