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子春忧心忡忡的说道,他还是有些担心李璘。
怎么说呢,他觉得李璘是真斗不过方重勇啊。越是冲动,越是会感觉难受。
如果实在是做不到,不如什么都不做,做得越少,犯错就越少。
“放心吧,孤已经想明白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启程吧。”
李璘拍了拍韦子春的肩膀说道,这次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在做皇帝之前,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
“拿一斗新丰酒,再来一盆淮扬酒焖黄鸡,一盘清蒸鲈鱼。
上菜要快些!”
杏花楼的二楼雅间内,李白对店伙计叫嚣道。
这是他最爱的两道菜,和最喜欢喝的一种酒。以前在长安居住的时候,李白就经常吃,但一般没钱来杏花楼吃。
这次永王也算是给足了“差旅费”,又有军中驮运的马匹给他路上骑乘,所以李白现在兜里很鼓,下馆子吃顿好的完全没什么问题。
“客官,您要的这些,店里都没有呀。”
杏花楼的伙计无奈答道。
“怎么会没有呢?我可是李太白啊!”
李白摸着下巴上的小胡须,一脸不满的说道。
如果他在其他地方,出现这种情况,搞不好掌柜都要来跟他道歉。
可这里毕竟是长安,特别是杏花楼,不少骚人墨客都来过这里,留下了不少诗篇。
李白又如何?差你一个会写诗的么?
伙计揶揄李白道:
“太白先生啊,就算您叫太黑,本店也没办法做这些菜呀。现在长安缺粮,而且各地的特产,也基本上断了。
为数不多的美酒,更是被权贵之家垄断。
本店现在可以点的菜啊,就那么些。”
说完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木板,上面有十几个菜名,都是些家常小菜。
虽然伙计很客气也很礼貌,但言语中表露出来的那种“爱吃吃,不吃滚”的态度,还是让李白极为不爽。
本来想着这次说不定可以“写诗免单”的他,最后居然等来了“要啥啥没有”!
简直岂有此理!
李白彻底破防了。
“不吃了!”
他气得起身便走。
杏花楼的伙计客客气气的将李白送出门,随后回来无聊的擦着桌子。
“长安百姓食不果腹,就是李太白来了也得收敛着点呀。”
胖乎乎的掌柜走过来,看着李白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颜真卿让人统计过,这个月长安城内缺粮至少说也有十万石。而那些权贵之家又不肯开仓放粮。缺粮的影响,已经让各行各业出现大萧条了。
杏花楼这边还有十多个菜可以上,很多酒楼都已经关门歇业了。粮食已经被炒到高价,而菜品不可能跟着一起涨到吃不起的程度,达官贵人往往又有自己的厨子,这让很多没有名气的酒楼无以为继。
自从皇甫惟明兵败后,通往长安的漕运基本上就被李宝臣截断了。长安作为首都的弊端,也开始慢慢显现出来了。
李白无法改变这个现实,而颜真卿也不能,更别提杏花楼的掌柜和伙计了。
百无聊赖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李白四处晃悠着,路上有个乞讨的乞儿抱着他的大腿行乞,李白好心给了他一枚开元通宝,没想到从一个临近的坊门内冲出十多个相似打扮的乞儿,将他围得严严实实的。
李白费了老大劲才摆脱他们。
正当一身狼狈的李白,打算前往敦化坊的颜真卿府邸蹭一顿饭时,有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在下太常卿李瑀,让皇帝李宪之子,见过太白先生。”
李瑀言语很客气,但一开始便亮明身份,显然是不打算“平辈相交”,而是公事公办。
李白见状,对李瑀叉手行礼,随后询问道:“原来是李正卿,有何贵干?”
他跟李瑀完全不熟,确切的说,今天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我家兄长请太白先生入府一叙,家中已经备好了宴席,请先生务必赏脸。”
听到这话,李白似乎有点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颜真卿是宰相不假,但在朝中并非只手遮天,而且他一定是被人严密监视的。
李白是名满天下的诗人,风头很大,本身就不太能保密。
让皇帝是基哥的兄长,当初把皇位让给了基哥,他的子嗣,至少现在都还活得挺潇洒的。让皇帝一家的人得知李白前来联络颜真卿,所以便派人一路跟踪。
对于权贵之家来说,这点手段是稀疏平常,没有任何难度。
正好没地方吃饭,心大的李白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那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他跟着李瑀一路来到胜业坊东南角的让皇帝府邸。
朱红色的大门,青砖乌瓦如故,四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