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吃点儿东西吧,这都快三日了,您这样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豆蔻手里端着她刚刚熬好的一碗鸡汤,一双圆眼里满是担忧与自责。
都怪她与染香不会武功,那日竟没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小姐。
然而面对豆蔻的劝慰,谢晚吟却只是淡淡扫了那鸡汤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对豆蔻说。
她还能说什么?
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任务也没有完成,马上这件事便要传回京中,不,恐怕已经传回京中了。
届时不知有多少人会明里暗里的嘲笑她,她再也不是那个让人高攀不起的盛京第一才女,而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有祁霄……
她是要嫁给祁霄的,她怎么能被那个肮脏下贱的苏桦给……
无数思绪困顿着谢晚吟,一会儿是祁霄,一会儿是她的骄矜与高傲,一会儿又是旁人的冷眼与嘲笑。
一时间她不仅没有了胃口,还反而觉得恶心至极,开始在豆蔻与染香焦急的目光中干呕起来。
然而几日都未进食的她能呕出什么呢?
不过是胃中的一些酸水罢了。
眼看着谢晚吟软倒在床上,一滴滴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间或还会轻声呼唤她的祁霄哥哥。
弱柳扶风,我见犹怜,那扑面而来的破碎感简直不要太恐怖。
对此,一旁围观的凤曦表示这个她也会啊!
于是她直接偏头看向祁霄,然后在祁霄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抬手拿出了一瓶眼药水,嗯,还是红色的眼药水。
紧接着把眼药水一只眼睛滴两滴,然后红着一双眼睛对祁霄道:
“呜呜呜呜,祁霄哥哥……”
祁霄:“?”
好好好,别人是真哭,你倒好,你是直接给自己配音呜呜呜是吧?
连眼泪都要用眼药造假,他也是真的……
然而“服了”两个字还没从心里冒出来,他的视线便不自觉的定在了少女清澈的眼睛上。
纤长睫毛被淡红色的药液浸湿,一簇一簇的,映衬着少女那双微红的眼,以及因为眼睛受到刺激而微红的鼻尖。
她本就似清雪般白皙,当这样的白皙有了微红点缀,便是那致命的罂粟,让祁霄忍不住喉结滚动心跳加速。
有一瞬间他甚至真的想看某只小凤凰哭,在他怀里哭……
然而这个想法只持续了片刻,他便伸手抚掉少女脸上虚假的红泪,声音温柔的甚至有些缱绻道:
“不哭,哥哥在呢。”
凤曦一愣,一双明眸就这么眨巴眨巴的看了祁霄好半响……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自己好像要溺毙在对方那双温柔缱绻的凤眸里,心跳都因此快了几分。
于是那句到嘴的“我是你爹”没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轻的“嗯”。
侧眸看了眼外面抽泣着昏睡过去的谢晚吟,凤曦终是掩饰性的打了个哈切道:
“无聊,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好。”
祁霄点点头,很自然的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而她也十分熟练的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肩。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困了竟与要抱成了一个意思。
又是两日匆匆而过,青州府城已是流言四起。
有人说那谢家小姐水性杨花背信弃义,也有人言谢家家大业大权势滔天,更有人说凡是参与了此事的百姓,日后怕是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一时间涉事百姓就似那热锅上的蚂蚁,非常急切的想要从冯知府这儿得到一个答案。
唯有冯知府稳坐钓鱼台,一副大家再等等,这事儿肯定会解决的样子。
毕竟话儿他已经递上去了,以上面那位对女儿的爱护,这件事人是肯定会过问的。
只要上头过问了,那他不就解脱了吗?
虽说他在这事儿里没功,但也绝对没过不是?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乐滋滋的享受生活,整日在美妾与旁人送的美人身上流连时,一名妇人却在有心人的互送下,带着一名老妇与一个半大小子入了这青州城。
深夜的谢宅灯火通明,自打发生了那夜的祸事之后,宅内的防守便由王管家亲自过问,生怕再出一点纰漏。
也就在这夜半时分,门外却忽得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负责守门的小厮懒洋洋的上前开门,一句“你找谁啊”还没出口,便被为首黑袍人身边的属下制住。
发现动静的王管家急急赶来,却在黑袍人掀起兜帽一角的那一刻变得恭敬起来,立刻带着来人往主院而去。
“想不到他竟亲自来了。”
暗处的祁霄轻轻揽着凤曦纤细的腰,任由她靠着自己打哈欠。
这几日凤曦到处吃瓜,有时候困了无聊了就靠着他睡会儿,而他自然不会拒绝她的靠近。
所以他在昨儿个便主动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