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哪那么夸张啦…”
枫原说着,伸手摘下灰原哀头上的帽子,然后在她的愣神中,取出刚刚藏在背后的、刚买来的帽子给她换了上去。
这是顶猎鹿帽。
“送你的。”枫原说道。
灰原哀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新帽子,然后向下扒拉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
“福尔摩斯的帽子?没有华生的吗?”
“干嘛总想着当华生,没人不想当福尔摩斯…”
“不包括华生自己,”灰原哀反驳道,“华生就一定不想当福尔摩斯,只想当华生…”
“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这样觉得。”
被不久前自己才说过的话顶回来,枫原稍微有些难以反驳,“但偶尔扮演一次大侦探也不错,不是吗?走啦,福尔摩斯小姐…”
灰原哀整了整头上的帽子,“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不会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哪有!我可是一直在你旁边…”
“是吗?”灰原哀狐疑地瞥了枫原一眼,“那你今天怎么跟谜语人似的…”
……
沃克斯霍尔桥。
枫原和灰原哀昨天遇见的那个年长些的美貌女子依然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顶灰色的帽子,正趴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桥下的河面。
现在是下午,水面波光嶙峋,流动的河水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一样将她的意识卷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赤井玛丽端着手中的水杯抿了一口。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就在她准备喝下最后一口水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同样戴着灰色帽子,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那是她想见了很久的人。
“咦…你来晚了吧,务武…”
“不好意思啊,玛丽。”被叫作务武的男子在两步外停了下来,“太久不见,都想不起来我们约的老地方是哪里了。”
说着,这名男子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幢大楼,“SIS总部正前方,沃克斯霍尔桥,我已经完全忘记是桥的栏杆这里了。”
“然后呢?”赤井玛丽问道,“你知道谁是杀害羽田浩司的犯人了吗?”
“不,我只知道是个非常巨大的组织。结果被他们盯上了,只能拼命地逃亡。”
“那你为什么十几年都没有跟我联系呢?”
“那之前我们偶然在街上碰到的那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从那些家伙手里逃走的时候头部受了重伤,有很长一段时间丧失了记忆,流浪在街头…”
男子露出怀念的表情,“多亏遇到了你,我终于回忆起了一切,时隔一年后重新回到了MI6。对了,儿子们也来伦敦了吗?”
“没有,我是和女儿一起来的。”
“女儿?”男子愣了一下。
“哎呀,你自己抱过的女儿难道也忘记了吗?”
“啊,那孩子…长大了吧?”
“……”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赤井玛丽沉默着没有做出回应,戴着眼镜的眼角直接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泪水。
“怎么了,玛丽…为什么在哭呢?”
男子不解地问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赤井玛丽就突然掏出一支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我和务武分开的时候,女儿还在我肚子里!你到底是谁?”
然后下一瞬间,两名从上到下都一袭黑衣的男子就在她的身后用枪对准了她。
“没错…”
“男子”缓缓扯下伪装,露出贝尔摩得的脸,她的手里还捏着一粒红白相间的胶囊,“我不是赤井务武,我是拿着这颗药来毒杀你的女人。”
形势瞬间逆转,赤井玛丽任由身后的男子收走自己的手枪,做出投降的姿势。
“MI6的情报员,我终于抓到你了。”贝尔摩得展示着刚刚撕下来的面具,“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定期在这条街上晃悠了,顶着你老公的这张脸。”
“原来如此。你特地让我的同事看到你的样子后,传话给我,把我引诱到这个国家来确认是不是本人。为了不让我发现这是个圈套,到假装偶然和我相遇的这天,你们足足用了三年啊。”
“是啊,我们想让已经死掉的赤井务武重回MI6,他那突然失踪的妻子却变成了实现这件事的障碍。”
“确实,如果是我的话,就像今天这样,我能分辨出是不是我丈夫,至于是不是千面魔女的变装…”
赤井玛丽顿了一下,“可是,还真遗憾,我已经和MI6说过,如果到了时间我还不回去,赤井务武就是假的,也和我女儿说过让她离开伦敦。”
“那么就假扮成你,去见你女儿如何?”
“哼,说的好像你知道我女儿在哪里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