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陈晓澜也对苏时那些有趣的朋友很感兴趣,更加不明白苏时那句话的意思。
不过让她和林漠失望的是,苏时并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身。
“我已经饱了。”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暗,然后又看着陈晓澜,“已经很晚了。如果太晚回去,你父亲难免会担心,我也不放心。”
陈晓澜立即乖巧站了起来:“那我们走吧。”
目送陈晓澜上了马车,苏时才默默登上马车,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回到府中,苏时已经感到无比困倦,所以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直射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一片光亮。苏时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那团光亮,过了很久才慢腾腾起床。
洗漱完毕之后,他缓缓走出了房。
林漠见公子一身长袍,微微一愣:“公子今天不跑步?”
苏时懒洋洋的摇了摇头:“太热了,不想动。”
林漠知道这是公子的借口,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公子身边。
吃过早餐后,苏时突然向林漠问道:“从将军府到光芒鸿雁楼要多久?”
“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苏时沉吟道,“那现在出发未免太早了一点。”
“现在刚过辰时,这时候去的确早了一点。”
苏时伸了伸懒腰,然后用手撑着头,显得有些苦恼:“那现在我们该做点什么才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公子很无聊?”
对于这么无聊的问题,苏时自然没有心情回答,只是打了哈欠,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去不去质库?”
“不去。”苏时摇了摇头,“质库一切正常,我去做什么?”
林漠又试探的问道;“秦府?”
苏时想了想,依然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通,又何必让她跟我一样烦恼。”
林漠奇怪的看着他:“公子也会有想不通的事情?”
苏时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神仙,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我能想得通才怪。”
林漠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就连公子都想不通?”
苏时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喃喃说道:“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谁?”
“大乾的天子,当今陛下。”
林漠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他虽然知道公子的胆子很大,但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胆子能大到这种地步,居然敢妄自揣度圣心。
而且从公子的语气来看,似乎对当今陛下的某些行为颇有微词。
苏时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自语道:“如果钟离川异常的举止真的是陛下所指示,那就说明陛下早就知道裴泫的计划,所以才会借刀杀人。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裴泫的计划?而且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做?”
林漠听着公子在那里疯言疯语,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四下张望,只见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公子。”林漠再也不敢听下去,急忙出言打断了苏时的自言自语。
苏时茫然的抬头看着他:“有什么事?”
林漠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公子还是出门散散心吧,我担心公子在府中待久了,会闷出病。”
苏时这才发现林漠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忍不住笑道:“你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吧。天气虽然闷热,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林漠已经没有心思与他争辩,他突然发现以前的公子虽然让人憎恶,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不会让人提心吊胆。
而现在的公子样样都好,但偏偏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一个没有疯的人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林漠正在惊魂未定时,苏时突然叹道:“其实我现在倒有一个地方想去,只是现在去了只怕也找不到人。”
林漠脱口问道:“公子想去哪里?”
“孔大人的府邸。”苏时苦笑了一声,“我真的很想再和他认真的谈一谈。”
林漠立即站了起来,勉强笑了笑:“说不定孔大人今日没有去国子监。”
虽然他也知道此时去孔府,找到孔大人的机会几乎为零,但为了公子不再胡思乱想,林漠宁愿白跑这一趟。
谁知苏时再度摇了摇头:“只可惜现在还不是见孔大人的时候。”
林漠呆了呆:“以公子和孔大人的关系,难道见孔大人还要挑时间?”
“以前也许不需要。”苏时默默说道,“但现在不同了。也许过了明天,解决了江风的事情,才是见孔大人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