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就看着他,微笑,“难道我不该?”
“阿时,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们,但事已至此,周氏也已再嫁,也算皆大欢喜,就,算了吧,你为难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他苦口婆心。
实在是烦。
关键,对方比他官大。
他想以权威胁都没用,只能打亲情牌,希望宋时能看在是亲兄弟的份上放他一马,他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太平的好日子,真的不想一地鸡毛。
但宋时.
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你过得焦灼鸡飞狗跳我心里高兴呗。
他又不恋权,银子够,生活舒适,心情最重要。
摇头,“兄长格局还是小了点,你只让我原谅你,那族里呢?我们宋家可是个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你行如此无情无义假仁假义之事,已然让我宋家百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扫地,若兄长真的真心悔过,就该负荆请罪回归正道。”
宋渊只感觉自己问牛对方答马,牛头不对马嘴。
而且
自己这小弟是不是过分正直高尚了点?
还让自己负荆请罪
负什么荆请什么罪!
他想过得好点想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富贵有错吗?
没有!
“小弟.”他努力压下胸腔喷涌的愤怒,甚至还扯出一丝笑来,“我跟你才是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放我这一次,兄长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说完又苦兮兮的回忆往昔:“还记得爹娘总是忙,是我一直带你出去玩耍,给你去河里摸鱼摸虾,带你去山里掏野兔子窝,后来你去镇上读书,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都是我给你送,你休沐回家,一出书院的门就能看到我在旁边的大树下等你.”
说得他自己都两眼冒泪。
宋时低下头,“一损俱损吗”
宋渊见他似乎被说动了,心里一喜,赶紧许下承诺。
他承诺得很真诚。
喊东不走西,喊吆鸭子绝不赶鸡。
这都是真心话。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这辈子汲汲经营都不可能达到小弟的高度,更何况,小弟才多大,还不到二十四,不到二十四的四品,呵!
人呐,还是要认清现实,接受现实,得认命。
嫉妒只是七情之一。
而,背靠大树,则可以荫蔽子孙福泽后人。
他愿意什么都听小弟的。
心甘情愿!
宋时怀着心事一脸复杂的离开了。
余氏从后面出来,她咬着唇,“夫君.”
宋渊看见她脸上的担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是我的夫人,这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余氏听后并没有被安慰到,看向门外,“可若是他不依不饶.”
“为夫会想办法去劝小弟的”
话还没说完,管家就匆匆走进来,满头大汗,“老爷,夫人,你们快去瞧瞧吧,大小姐大少爷跟.跟.”他抬眼飞快看了一眼宋渊,“跟那位乡下来的少爷打起来了!”
宋渊:“.”
余氏怒不可遏,“什么!怎么不拦着!要是让大小姐大少爷受了伤,看本夫人怎么收拾你们!果然是乡下来的贱皮子,没有教养!”
边骂边快步往后院去。
宋渊眉头皱了又皱,也追了过去。
后院。
正打作一团。
宋大宝虽只有一个人,但他乡野长大,皮猴子一样,灵活,力气又大,可不是这些养在园里的娇能比的。
他乱窜。
丫鬟小厮追着他到处跑。
他还能瞅着机会推一把大小姐或踢一脚大少爷。
余氏看得肺都要气炸了!
“住手!住手!”
“贱、、人!来人,给本夫人抓住,打死,乱棍打死!”
“该死的孽障!本夫人要杀了你”
“住口!”白胡子族老站出来,他冷沉着脸,死死盯着余氏,“不过一个小妾,竟然敢对嫡长的大少爷如此态度,宋家大郎,这就是你家里的规矩!”
宋渊辩解,“叔公,这是侄孙明媒正娶的夫人.”
“明媒正娶?呵,你爹娘知道吗?”族老毫不客气的反驳。
宋渊:“.”
头疼,头疼啊!
我哪里晓得他们知不知道!
“没有告知祖宗,没有上族谱,你拿我宋家的规矩当儿戏呢!”他拐杖狠狠的打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是说,宋家的家规,在你宋远这里,就是儿戏!”
宋渊忙说不敢。
他目光落到那个他离开时才不到两岁如今已有十岁的儿子身上,那孩子的长相跟他极像,可眉眼却要精致得多,依稀能看到周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