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不早。
男人亲了她一下,下床穿衣,临走前还帮她把炉子生好,温好水壶,这才冒着风雪离开。
西厢。
周氏无神的睁着眼。
被子里男人的温度还没散去,可她的心冰凉一片。
咬着唇。
为什么.为什么就
要是跟她一起的,是,是这西厢的主人就好了。
那她就什么困扰都没了。
周氏想起那一夜,那一夜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握紧拳头。
垂眸,下次,就让他睡着吧。
睡着了,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之后,男人又来送了几次柴火,还带了自家晒干的菌子木耳,有次还提了一条两斤重的鱼过来。
她心里已有决断。
再看男人。
便升起了一股怜惜不舍。
这个男人虽然家穷,但对她是真的好,自阿远去了边关,就是他一直在身边帮着自己。
尤其是家里的柴火,一年那么多,都是他打来的。
再面对男人的亲密,她主动了许多,带着一种诀别的决绝。
而看在男人眼里,就是丽娘离不开他了。
他越想越兴奋。
越兴奋,越投入。
开始在心里默算成个亲需要多少银子了,哦对了,还要请媒婆来提亲,虽然他俩早就有夫妻之实,熟得不得了了,但有些形式还是要走一走的。
这一晃,时间就到了过年。
这天。
男人又送了柴过来,两人关在西厢说私房话。
“宋家娘子!宋家娘子!”
周氏吓得赶紧把身上的男人往旁边一推,慌里慌张的套衣裳,男人满面惊恐,压低声音,“怎么办!怎么办!”
好想把外头那个坏人好事的家伙揍一顿。
“别出声!”
周氏咬紧嘴唇。
手上动作加快。
“来了!”
外头那声音越发急促,她赶紧应道,把衣衫整理好。
“谁呀!”
“催什么催,这就来了!”
她把头发挽好,理了理,打开西厢的门,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边出来边抱怨,“大冬天的,什么事儿啊!”
院子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有人见她从西厢出来,皱起眉头。
田二婶似笑非笑,“你这是”
周氏脸不慌心不忙的,笑道,“这不眼看着要过年了吗,我想着小叔该回来了,就先把他的屋子打扫打扫,唉,满屋子的灰,可累死我了!”
田二婶看着她脖子一点若有若现的红,“哟,打扫屋子啊”
还朝让人挤眉弄眼。
老姐妹们瞬间明了,看周氏的眼神就不对了。
周氏受不了这种打量,忙问那小伙儿来她家干啥。
小伙没注意到她们的奇怪,笑着道,“我是隔壁那啥村儿的,在县城如家酒楼当小二,这不马上过年了吗,掌柜的就提前让我回来了。”
周氏心虚,腿都在抖,脸上还要笑着,“是吗?那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宋秀才托我来给夫人说一声,说他过年不回来了。”小伙道。
才刚在给小叔子打扫屋子累得满身是汗的周氏:“.什么?你说什么?小叔他说不回来过年?”
周氏瞪大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过年怎么能不回来呢!
什么意思啊!
小伙应是得了宋时的吩咐,解释道,“夫人不要误会,你在村里有所不知,其实是最近县里挺乱的,各种流言不断,宋秀才也是怕错过重要的信息才选择留在县城的,等考试时间定下,他应该就能回来了。”
说着又拿出一个荷包,“这是宋秀才托我带回来的过年费,说让夫人买点好的跟孩子过个好年。”
周氏接过。
沉甸甸的。
她心里有了个数,不高兴就在脸上带出来了。
但别人只以为她是听到小叔子不回家过年心里不舒服。
小伙带完话就告辞了。
周氏冷着脸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回西厢继续收拾残局了。
不然呢。
留在这里满足这群长舌妇的好奇心?
那屋子里还有个见光死的好不。
她心方得不行!
门口。
田二婶几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堆在一起咬耳朵。
“你说这次宋秀才带回来多少银子啊?”
“那荷包你们听见响声没?闷沉闷沉的,我猜就不少。”
“你说他这不回来过年,到底出啥事儿了啊,不会是被哪家捉去当女婿了吧?”
“谁知道,就是真被捉去了,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