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楼上全灭，不会再有声响，她的心总算能沉静下来，誓要把前几个月耽误的单子补回来。
手机铃声响起。
她：“喂”
“你好，是中海国际小区9栋31楼x号的业主吗，我们是你们楼下的房产中介.”
中介？
甘小洁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没有卖房子的打算。”
说完就挂了。
中介：“.”
咚咚咚！
音乐声还没响起，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甘小洁把耳机拿掉，从卧室出来，“谁呀？”
“你好，我们是中介。”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打开门，“有事吗？我不卖房。”
现在这房子住着挺好的，不吵不闹绝对清静。
外头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微笑道，“姐，原来是你啊，是这样，我并不是来找你卖房子的，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甘小洁也没想过要让陌生人进来，站在门口，“什么事啊？”
“是这样，你家楼上的住户托我们公司卖房子，最近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家的门上写了些不好的字，把我们的客户都吓跑了，我来就是想问问姐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或者平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有没有看到有人从楼上下来？”
他目光紧紧盯着甘小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乎已经锁定了什么。
甘小洁：
她一脸震惊！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居然还有人敢上去！额滴天！死了那么多人呐！就不怕被鬼、、、魂缠上吗！还敢往人家门上写东西！那人是不要命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以前还会到天台晒被子，找你知道这事，我连电梯都不敢坐了，就怕停在32楼！32楼现在还有个什么呀，电梯停在32楼就是有有.有那啥！”
整个过程中介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她的脸。
“你真不知道？没听到声音？”
“我说你这小伙子是不是有毛病！说的什么话！听到声音？听到什么声音？那死了人的房子在我家楼上，跟我家就隔着一层地板，我够倒霉了好吗！要还听见什么，那我还要不要活了！”她张口就骂，毫不客气。
中介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合适，赶紧道了歉。
讲真。
人家承认了还好，不承认，他也没辙。
“那姐，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甘小洁忙喊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姐？”
“呵呵，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说那门上写了字，都写了什么啊？”
能有什么，就一些‘凶宅’‘灭口之家’‘这家死了一家人’之类的，用红的黑的颜色。
这人知道楼上发生的事。
也没必要隐瞒。
中介便说了。
甘小洁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话说，你有没有想过，那、那些字，本来就是32楼那家谁写的呢.”
“不可能。房主很想尽快把房子出手的，为此还一再降低房价。”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谁说那个人了。”甘小洁翻了个白眼，“我是说，飘的那几位。”
“飘的？”
她做了个动作，“飘的。”
中介就懂了。
讲真他宁愿自己不懂，才不会汗毛直立。
然而面前这女的像是以为他不明白，说得更仔细了，“你想啊，那是人家的家，一家子辛苦多少年存了钱才买到的一套房子，多难啊，还没住几年，还没享到福，就便宜了别人，也许那亲戚还跟他们家有仇，结果啧，这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甘心的，宁愿房子空着，不然，自家辛劳一辈子算什么，成全仇家？”
中介：“.”
就心累。
真心累。
每次带客户过去看房也要鼓起很大的勇气的好吗！
“嗯嗯，谢谢您了，再见。”
“不用谢。”
甘小洁轻轻地关上门。
继续加班。
很好，这样的话，中介应该就不会带人来了。
楼上那凶宅，卖不出去才正常嘛。
她这是做好事，是为那些蒙在鼓里被中介坑骗的人好。
只是想买个房在大城市有个落脚的地方，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被骗着买凶宅，对吧。
楼上彻底清静了。
整个32楼，一片黑暗，像是完全跟人世间隔开了一样。
特别阴间。
很快，冬天过去，春天到来。
一天，她从超市买菜回来，等电梯的时候刚好遇上有人搬家。
搬家嘛，很正常。
就听旁边一个阿姨摇头叹道，“又走了啊，自从那件事后，咱这栋楼的人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