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马十分与众不同,打一面大大的军旗,上书“神机”二字,虽为步卒却人人胯下都有一匹高头大马。
这些马匹跟寻常冲锋陷阵的战马不同,显得更为粗壮,是专门培育的强壮驮马。
每四匹驮马身后拖拽着一辆造型奇特的大车,进行速度竟不比骑兵慢上多少。
见到前方战事胶灼,朱文正明显早有准备,当即下令五十辆大车一字排开,随车军士飞身下马,开始紧锣密鼓的操作起大车来。
大车上并不装载货物,反而是一个个密封好的长方形木盒。
军士架好大车,让木盒前端翘起,面向敌军一侧,随即打开木盒封口,露出密密麻麻一片锋利的箭头。【1】
【6】
【6】
【小】
【说】
只听朱文正怒吼道:
“铳口抬高,目标敌方中军,一窝蜂,放!”
“嗖!嗖!嗖……”
刹那间,火光四射万箭齐发,整个天空都仿佛沸腾了一般,密集如云的箭雨黑压压一片,势不可挡的一头扎向蛮军中军。
仗打到这个时候,察哈台骑兵早已见识过虎威军火器的犀利,可谁也没想到,没有最犀利的,只有更犀利!
如此密集庞大的箭雨,就算是以骑射见长的草原部落,也从未有人见识过。
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数察哈台骑兵还未及反应,就绽放出一朵朵刺眼的血花,在一片惨烈的哀嚎声中翻滚落地,化作一团血葫芦。
胡斯劳和莫日根拼尽全力整顿起的防线,瞬间又被打缺了一大片,一顿人仰马翻后顿时乱作一团。
察哈台骑兵称霸一方,并非无法承受伤亡,却万万难以承受这种猝不及防的大量伤亡。
蛮军一时被打得晕头转向,邓愈蓝玉趁机挥师猛攻,再次将察哈台防线击溃。
就在此时,徐达也早已察觉出动静,立即派遣大将郭英,率领仅有的两万骑兵出营夹击蛮军。
两路明军互相配合一路猛攻,察哈台和元军被夹在中间背腹受敌,越打越乱。
尤其是元军,这些人大多尝过朱文正的厉害,察哈台骑兵占据上风时,元军还能像模像样的打打。
可等到察哈台都败下阵来,朱文正的大旗又迎风而来时,元军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溃了。
朱文正抓住机会,大声下令道:
“三军急进与徐达汇合,传令邓愈蓝玉,不要恋战!”
朱文正的命令十分及时,帖木儿的中军主力正在往南线快速集结,还有更多溃兵又重新整顿在了帖木儿的大旗下,久战之下祸福难料。
可蓝玉杀红了眼,一路左冲右杀,追着蛮军赶杀,直搅得一阵天翻地覆。
莫日根一连输了两阵,本来就恼羞成怒,见到明军中一员小将居然穷追不舍不依不饶,顿时心中大怒。
不知为何,蓝玉那悍勇的身影,总是让他想起那个在燕儿岭死战不退的明军大将常遇春。
莫日根咬牙切齿,悄悄摘下铁胎弓,两臂青筋暴起,弯弓如满月,照着蓝玉的额头就是奔雷一箭。
蓝玉刚刚挑飞一名蛮军,正欲打马猛冲,忽然眼前寒芒一闪,一道疾风扑面而来。
那寒芒来势甚急,破空声竟急如炸雷,蓝玉心中大惊,根本来不及反应,完全凭借着一股本能,顺势往后一仰。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那寒芒竟一箭射飞了蓝玉的头盔,若是再慢半点,只怕蓝玉性命难保。
蓝玉勃然大怒,寻声望去,却见蛮军中一员大将,正手持一把惊人的铁胎弓对蓝玉怒目而视。
蓝玉挺枪大骂道:
“卑劣小人!可敢与你爷爷堂堂正正一战?”
说完,蓝玉一脸怒容就欲打马上前,正逢朱文正鸣金收兵。
蓝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朱文正敬畏三分,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一口唾沫呸在地上,打马就走。
在徐达军的全力接应下,虎威军十六万兵马,总算赶在帖木儿主力杀到前,有惊无险的冲入了会川县。
两军成功会师,个中却是九死一生,徐达军被围已久,将士个个灰头土脸,虎威军一路冲杀,士卒个个血染征袍,两拨人一见面,犹如一对难兄难弟。
徐达更是罕见两眼一红,大步上前,一把就紧紧搂住了朱文正。
都说患难见真情,值此危难时刻,朱文正能不畏凶险,亲身带兵来援,就冲这份情谊,还有什么好说的?
汤和更是语带哽咽的抓紧邓愈双手道:
“你们若是再晚来一步,只怕大伙就再见不到了!”
北伐军孤军被围,在缺乏粮草补给的情况下,被蛮军一连围攻多日,确实是苦不堪言。
朱文正见将士多有感伤,唯恐伤到士气,便拉起徐达的手,大笑道:
“如今两军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