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顶用!”
说完,常遇春的目光,再次透过半掩的帐帘看向远方,他的表情十分奇特,王弼只在一些老人身上见过,那些大限将至,喜欢回忆过去的老人。
只听常遇春用仿佛梦呓般的语气接着说道:
“我老常戎马一生,天不怕,地不怕,从来没把什么艰险放在眼中。
但这一次,落下的病根,怕是过不去了!”
王弼越听越心凉,急忙劝道:
“大帅!您可不要胡思乱想,些许病痛,很快就能过去!”
常遇春笑了笑,眼神仍旧盯着远方:
“此处名唤燕儿岭,据说连燕子都飞不过去,昨日我一到就感寝食难安,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
今日得黄琅来报,总算想明白,这是老天爷要留人呐!”
王弼闻言大惊失色,常遇春字伯仁,号燕衡,名号中正有燕子的含义,这未免太过离奇巧合!
王弼还想再劝,常遇春却先行打断道:
“你去北平也不太平!
敌军势大,又志在必得,北平不可守,若守必为死地!”
王弼神情一滞,他戎马多年,何尝看不到这一点?
常遇春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
“你当速速汇同汤和将军,赶在两路敌军包抄之前,将北平守军尽快南撤!
只要北平军主力尚在,有徐达和朱文正两人,即便蛮子再多,我大明也照样有一战之力!”
说完,常遇春又咳嗦了几声,一手重重搭在王弼肩头,眼神中饱含着寄托:
“你随我多年,当分清孰轻孰重,莫要让我和两万兄弟们的血白流!”
王弼早已眼中含泪,泣不成声,两手一拱,哽咽半响,只唤出了一声:
“大帅……”
交代完一切,常遇春仿佛放下了所有包袱,他抄起身旁的爱枪,仔细抚弄一番,突然重重往地上一顿。
这一刻,那个英姿飒爽的战神,再次容光焕发:
“男子汉大丈夫,切莫哭哭啼啼!
些许蛮夷而已,想要我老常的命,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