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浔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师兄想到了何事?”
“师弟师妹,你们方才说景青和谷雨还小,可说小其实也不小了,景青明年就行冠礼了,谷雨也已是及笄之年,两人幼时相识,也算的上青梅竹马,我想……能不能帮两个孩子定下这桩婚事?”
高姓道长满眼期待望着面前的师弟师妹。
只要两人同意下这桩婚事,自己不仅给徒弟找了个好徒媳,而且自己将来争夺掌门之位又多了一大助力。
他话音刚落。
赵夫人就先开了口:“高师兄,妾身觉得后辈们的婚事,应该由他们自己做主吧,咱们帮他们订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与景青亦师亦父,还是能做下这个主的,让两个孩子做主,瞎胡闹还差不多。”
高姓道长抚着胡须轻佻地笑了起来。
“高师兄,你要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和他当年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不是成婚走到一起了。”
赵夫人皱眉看看高姓道长,又扯了一把身旁的丈夫说道。
“赵师妹,哪能每个人都和你比啊,你这是特例,不做数的。”
高姓道长闻言立刻苦笑了起来。
这位赵师妹身为赵家大小姐,当年的家族和道门不仅不睦,甚至还有些过节。
可这位赵师妹就是无可救药般看上了自己这位游历四方的上官师弟,任由这位上官师弟怎么撵也不走,后来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死皮赖脸跟进了道门。
当时他们的师父都觉得这位赵大小姐是个麻烦不肯收人,最后还是一位师姑出来质问掌门,道门与赵家家主有隙,与赵大小姐何干,何况她已经离了家族。
掌门说不过那位师姑,那位师姑才把这位赵大小姐收为徒弟,赵大小姐拜入道门,依旧缠着这位上官师弟不放,偏偏她资质还极为不错,一手青云剑让掌门师伯们都交口称赞。
上官师弟也是自此改变了对这位赵大小姐的看法,后来两人才走到一起。
“为何不能作数?”
赵夫人反问一句,当即看着身边的夫君道:“上官浔,你来说说女儿的婚事你打不打算插手?”
“师兄,师弟也觉得后辈们的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更好,我以前就和夫人说过,谷雨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我不反对她和景青在一起,但前提是她自己愿意。”
上官浔不假思索认真望着面前的师兄道。
当初他确实不想和现在的夫人赵家大小姐有瓜葛,但是这位赵家大小姐不惜和家族决裂,整整陪他游历了两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他回到师门时,师父不愿接受这位夫人,还是他去求的师姑,说服师父将夫人收入门下,两人最终水到渠成。
两年的风餐露宿,早已让他和夫人亲密无间,在这种事情上,他是无条件站在夫人一边儿的。
“师弟,连你也……”
高姓道长诧异望着师弟,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赵师妹的影响下,连上官师弟现在也成了这样的人。
“师兄,眼下你和景青还要在京城还要呆些日子,他们二人天天都能相见,今天虽有些矛盾,但孩子嘛,偶尔有些矛盾不见得是坏事,明日说不定就和好了,感情这种事是能培养出来的,咱们把主动权交给他们,我们推波助澜岂不是很好?”
上官浔望着师兄语重心长道。
听到师弟坚持要让谷雨自己做主,深知师弟秉性的高姓道长也只得答应下来,无奈道:“好吧,既然师弟你都这么说了,师兄就不说什么了,师兄先回房,问问景青的看法。”
“好,师兄请便。”
上官浔干脆回道。
望着高师兄回了房间。
赵夫人又轻推了一下身旁的夫君,小声嘟囔:“你真要把谷雨嫁给景青啊?”
“夫人,我何时要把女儿硬嫁给人了?我方才不是说了么,让咱女儿自己选择,只要她决定好了,你我只准备嫁妆就好了。”
上官浔回头拉住夫人的手轻声细语说了起来。
“可你方才的意思,明明就是要撮合谷雨和景青。”
赵夫人依旧带着几许幽怨道。
“夫人,就算是我撮合,那也是咱女儿自己做主啊,她若不同意,我撮合也没用。”
上官浔说罢,不禁看向夫人:“景青有哪里不好吗,让夫人你有这么大意见?”
“现在说不上来,也不是不好……但是人和人就怕比啊,明明有更好的……”
赵夫人幽幽说道。
“夫人啊,难道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但是咱们那位徒弟啊,坏就坏在人实在太好了,招蜂引蝶啊,我都不知道谷雨嫁给他是好是坏。”
上官浔叹了口气,坚定心神道:“咱们院子就这么大,要是女儿和景青能处出感情来,夫人你也不要阻拦,若是在这个院子里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