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毅终于回忆了起来,回头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本来还有些兴奋的脸立刻变得失魂落魄。
“呸!淫贼,既然你们认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必装了,我就是段如霜,宁兄长随后就到,你们还不快放了我。”
眼看面前这对主仆已然认出了自己,段如霜自知否认也没有意义,索性也不隐瞒了,扯起虎皮做起了大旗。
若是自己能够离开见到唐宁,相信他一定能处理此事,这位谭大少爷说的盐引一定是什么重要东西,方才被偷袭之后,她还忍痛把盐引塞入了袖口之中。
“放开她……”
“且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押着段如霜的两名侍从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听谁的,只得抬头望着面前这两位主事者。
“福叔,你这是干什么?你没听她说么,唐宁马上就来了,咱们放了她,让她在唐宁面前给咱们说几句好话,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谭毅看着面前的福叔,大为不解焦急说道。
在这京城扣押了唐宁的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少爷,你先别急。”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段如霜,淡定对自家少爷道:“少爷你想想,她和唐宁什么关系?唐宁怎么可能派她这种新手来做这种刺探情报之事?”
“可她就在这里又怎么解释?若是她独自找过来的,她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还知道我手上有盐引?”
谭毅指着段如霜,满脸激动反驳起自己这位福叔。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中年男子忽然想起,那晚唐宁化名与他们相见,他还猜测过唐宁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只是他当时被少爷说服了,这几天一直又未发生什么事儿,他才以为是自己多想。
现在看来,段如霜能准确找到这里,还知道少爷手上有盐引,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唐宁一直派人跟踪着他们,甚至他们郑家之人交易之事,也被唐宁知道了。
可既然唐宁知道他们和户部尚书郑光升交易过盐引,为何不亲自带人前来,非要派段如霜这么一个和他关系甚犊,但毫无经验的女子先行前来打探消息呢?
这实在说不通啊。
难道说。
唐宁真的就在后面,故意派这位如霜姑娘来,就是想测试一下她的能力?可真的有这个必要么……
中年男子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快快,放开如霜姑娘。”
眼见福叔这么久没说话,谭毅赶忙再度催促起侍从放人,上前赔起笑来:“段姑娘,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唐小侯爷需要盐引,派个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立马就给他送过去,哪用得着你亲自来,逗了我半天,还让你受了伤。”
这次没有中年男子制止,侍从们果断放开了押着段如霜的手。
“兄长派我来自然有他的意思,谭大少爷,那我就先告辞了,明日白天我和兄长再来拜会。”
段如霜挣扎着起身,说着谭毅说过的话找着借口。
现在她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出去,把袖口中的盐引交给宁兄长,宁兄长自然会明白一切,她也能将功补过了。
“我送送你!”
谭毅热情地把段如霜送出门。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谭方,拦住那位如霜姑娘!”
喊话的正是中年男子福叔,他也从屋中快步走了出来。
段如霜闻声内心大惊,难道那中年男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诈他们了?
刚才那一掌让她明白,哪怕不受伤的她都未必是那位中年男子的对手,现在她受了伤,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想要走出院子,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再次挟持谭毅。
正当他准备动手时,却见谭毅已然快步回头。
“谭方慢着!”
谭毅叫住挡在院子门口的侍从,有些不耐烦对中年男子道:“福叔,您又要做什么?”
“少爷,我想明白了,你被她骗了。”
中年男子来到院子中站定,看了一眼段如霜对自家少爷说道。
“我被她骗了?”
“少爷,你仔细想想,‘盐引’是从这位如霜姑娘口中说出来的,还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盐引……不对,盐票好像是从我口中先出来的,这位如霜姑娘说的是,让我交出比十万两银子更贵重的东西,我以为说的就是盐票,还以为他是郑家派来的人。”
谭毅望望段如霜,回忆着说了起来。
“这就对了,我终于想明白了,唐宁若是真知道咱们和郑尚书交易了盐引,那就只能是抓住了那位郑慈先生,可如果他抓住了郑慈知道了盐引,那就是人证,他大可以带着锦衣卫光明正大地过来搜查盘问,又何须让这位如霜姑娘在晚上过来,还差点失了身?”
中年男子此刻信心满满对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