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毅面带警惕之色看着来人问道:“银子是带了,只是我们还不曾登府拜望大人,郑先生反而知道了咱们的住址,谭某如何知道郑先生就是尚书大人所派之人?”
“哈哈,是郑某唐突了,这便是证据。”
郑慈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盖了官印的纸来缓缓打开。
首先映入谭毅两人眼帘的,赫然是‘盐票’二字。
看到这张票据,谭毅和中年男子终于放下了戒备,连忙客气道:“郑先生请。”
“谭公子客气了,请。”
郑慈应邀而进。
中年男子这才关上房门,三人围坐在桌前。
“不知郑先生手上这张盐引是多少担的?”
谭毅看着郑慈手上的纸张,迫不及待问了起来。
这便是他此次来京城的目的。
父亲早已和户部的尚书大人商量好,私下购买一批盐引,让他借着来京城游乐的名义,去拜访户部郑尚书,达成这笔交易。
“那就看谭公子带了多少银子了。”
郑慈将手上的盐票摊开放在了桌上。
本该标明盐引数目之处,此刻却是空白之地。
谭毅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郑先生,这是八十万两太平钱庄的现票。”
他此来京城,可是足足带了一百万两的银票。
只是在天香楼挥霍一番后,再想想来回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最终还是决定花八十万两来购买盐引。
这已经比父亲给他规定的最低购买盐引数额高了三十万了,拜昨日唐宁没让他买成花魁所赐。
郑慈听罢脸上一喜,拿起银票清点一遍后,从袖口中取出一只毛笔,蘸过杯中茶水,在桌上的盐引空白处写下‘五萬’二字,对二人道:“五萬担盐卖出去,毛利在二百万两以上,谭公子是沐阳侯亲外甥,尚书大人自然也不会亏了谭公子。”
说罢。
就麻利将桌上的银票揣入怀中,把桌上的盐引推了过去。
“郑先生,此事本该由谭某拜访郑尚书后再行商议决定,为何郑先生先找上门来了。”
谭毅郑重将盐引叠好收起,带着疑惑问道。
“谭公子有所不知,京城可不比交州,陛下的皇城司无处不在,谭公子亲自登门拜访,若是被皇城司看到,那可就万事皆休了,还是由大人派在下找谭公子合适。”
郑慈心有余悸般往门口看了一眼,悄声对面前的二人说道。
“郑先生,皇城司真有那么可怕?那在下前来京城之事……”
“谭公子放心,现在这不刚过完年,皇城司也忙着呢,再加上前段时日五公主驸马、定远侯世子唐宁遇刺,他们现在关注更多的是进京的武者,像谭公子这般的高门子弟,暂时还不在他们关注之列。”
“定远侯世子唐宁前段时日遇刺过?”
谭毅本来稍稍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惊讶看向面前的郑慈。
“没错,还是当街遇刺呢。当初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不过销声匿迹的也快,毕竟唐世子毫发无损,京兆府、皇城司还有大理寺衙门当日宣告案子已破,人犯已经捉拿,让大家无须惊慌。”
郑慈轻松说罢,又盯着面前的谭毅问道:“说起那位唐小侯爷,不知谭公子可曾听过柳老侯爷谈起过他?”
听完郑慈前面那番话。
谭毅刚刚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长舒一口气,想起昨日唐宁在教坊司那般淡定的模样还让他保密,还以为他去教坊司就是查刺杀他的刺客去的。
原来不是的话,那自己和他的约定大概又能牢固几分。
这般回忆起昨日之事的她,甚至连郑慈后面的疑问也未听到。
短暂沉寂片刻后。
被叫福叔的中年男子碰了下谭毅的胳膊提醒起来:“少爷,郑先生给您说话呢。”
“抱歉,在下有些走神了,郑先生方才说了什么?”
回过神来的谭毅连忙道歉。
“就是那位唐小侯爷,不知谭公子可曾听柳老侯爷谈起过对他的评价?”
郑慈又问了一遍,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这位谭公子方才对唐宁遇刺那般上心,听到唐宁无事后,又明显松了口气甚至走神,分明和那唐宁是旧识的样子。
他是柳老侯爷的外甥,连他对唐宁态度都是如此,那位柳老侯爷对唐宁多半也是赞誉有加。
从他口中大概是听不到大人想要的答案了。
“这个嘛,在下并未亲耳听舅父说过,但是在表兄口中,似是听舅父对那位唐小侯爷有国之栋梁之类的评语。”
谭毅回想了一下说道。
在北疆大胜的捷报传到交州,得知造出百炼精钢的人那位是唐小侯爷后,他从表兄柳渐鸿口中听到的原话。
若非如此,舅父和母亲也不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