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祁雁知能探出五公主体内有奇怪的东西这件事,她没有太大惊讶。
但祁雁知竟连数量,还有那东西是什么形状都知道,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祁雁知的手指蓦然间攥紧自己的袖子,心尖微紧,幸好面上仍是那副神情,没有太过暴露。
她佯装镇定道:“娘娘,雁儿不知。”
“但雁儿用九针银针扎入五公主心脏周围,却发现她的心脏跳动极其缓慢,而且规律性很强,几乎毫无变化。”
“不仅如此,我的银针明明堵住她心脏周围的血液流动,却仍有东西在推动着血液流淌。”
“雁儿斗胆,再联想到娘娘的身份与五公主出生之时的劫难,便不难猜出那东西是什么了。”
其实她是通过心电图的变化与电脑显现出来的景象猜到了。
在五公主的心脏周围,围了一圈条状物在蠕动着,密密麻麻,让人不由得心生胆寒。
听着祁雁知的描述,封湛与皇后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下意识的看向此时满脸复杂的筝贵妃。
不一会,筝贵妃便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身子踉跄了一下。
一旁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扶着她落座。
皇后担忧的望向她。
从前的筝贵妃不是这样的。
虽说现在的筝贵妃依旧美得很有异域风情,但刚入宫时的她更美。
是百花见了都要羞愧低头那种。
但自从她冒死产了两个公主后,她似乎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日夜陪伴在五公主身旁,更是自请迁到了宁凌殿。
就算五公主慢慢长大,成了这宫内最受宠的孩子,筝贵妃也开心不起来。
皇后知晓她有心结,却不知她的心结为何。
祁雁知上前两步,严肃的询问:“娘娘,我需要您回答我。”
“五公主是否一生
下来就已经夭折了?”
筝贵妃的身子猛地一颤,瞳孔睁得极大,眼底蓦然间红了,朱唇颤抖着,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噩耗。
皇后却悄然间握住祁雁知的胳膊,摇头,低声制止:“别问了。”
只要涉及自己的骨肉,不管说何话,都是在往生母的心上扎针。
“不是的皇后。”祁雁知拧着眉挣脱开,解释道:“这事很重要。”
“我需要知道贵妃娘娘到底对小公主的身体做了什么,又是什么导致了五公主明明夭折却能活着,为何年年怪病缠身。”
“皇后,贵妃,你们就不想小公主以正常人的模样活在世上吗?”
祁雁知想到宫里关于五公主的流言蜚语,忍不住痛心道:“她是公主,她还活在这随意一句话便可遭人诟病的王都皇宫内。”
“雁儿长达七年的时间都被困战神府,还能在进宫几日听到许多关于五公主的闲话。她才多大的年纪,你们当真想要那些人继续这样对她指指点点,当真想要她再年年怪病缠身吗?”
她知道,筝贵妃不想,更不想别人伤害五公主。
要不然她不会宁愿锁在宫中最偏僻角落,更不会为了替女求医,踏出宁凌殿。
筝贵妃泪目,闭眼,怔怔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祁雁知:“我想知道,贵妃对公主做了什么?她体内的东西,是您种的,对吗?”
“还有那满园的芍药里,毒虫遍布,五公主却能操控它们,还不被它们所害,是否也与您种下的东西有关?”
筝贵妃闻后,愣了半响,双眸渐渐失神,强忍着痛苦道:“是...是我。”
“我在她身上..种下了寄生蛊。”
但她不知道那种蛊虫竟会导致自己的女儿变成那副模样。
但她....从未后悔种下过那种蛊,毕竟若没有寄生蛊,她的小五早就已经死了。
祁雁知:“那蛊虫,能把一个夭折的孩
子救回来!?”
她有空间在手,能让人死而复生倒还好解释,但这古代的天下怎会有那种东西?!
筝贵妃缓缓道:“寄生蛊是我母族的宝贝,只有历代的圣女可持有,有且仅有一只。”
“羡儿生来便夭折,我痛苦万分,不愿如此,便向列祖列宗请罪,为她种下寄生蛊。”
“种下寄生蛊者,蛊虫会滑入心脉,代替心脉跳动,由此可让种蛊者残存世间。”
听到这,祁雁知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特别是皇后与封湛。
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离奇诡异之事,震惊之余又觉得极其心酸。
“可是蛊虫会随着羡儿心脉的一次次停止跳动而繁衍出更多的蛊虫维系她的心脉。”
“这可能便是你得知的,不止一条。”
究竟现在有多少条了,筝贵妃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