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定定的看着她,十分确定道:“贺音,娶你是一个责任。一个于我而言,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我是喜欢你,但那种喜欢,不似男女间的喜欢。所以一直以来,我没有碰过你。所幸当初你我也没有入礼部定婚书,更没有拜过堂。”
说到这,封湛露出些许愧疚的表情,“耽误你十几年的光阴,是我的错。”
“还有你的脸,是我的疏忽...没有护住你,也是我的错。”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贺音近乎奔溃的喊了一声,哀求着紧握封湛的大掌:“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好不好?阿湛...我好害怕...呜..呜呜呜...”
贺音无措的落泪,甚至于直接扯下自己的面纱,露出那可怖的双颊。
两边对称的两个叉痕,血淋淋的,连痂都还没结起。
她几乎连尊严都不要了,苦苦哀求道:“阿湛...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我不想听...是我...是我执拗的想要等你...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你现在不要我了,让我怎么办啊!?”
当初封湛上战场之前,曾为她精心准备了一门婚事,远在千里之外。
可惜贺音不愿意,死活不肯嫁。毕竟封湛于她而言是救命稻草,是最顶尖的良配。她就算寻遍南朝上下,也很难再攀一个这样的高枝。
祖母是南朝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底下门生万千。自己又极其有本事,闯出了个战神的名号。得盛宠,拥万贯家财。
贺音不傻,她知道自己应该依附什么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放弃。
封湛看见她双颊上的两处痕迹,露出错愕震惊的表情,眼眸底下又暗含了丝愧疚。
原先一直隔着面纱,他也未曾想过要亲眼看看那毁容的痕迹。
如今当真瞧到了,说不震惊是假的。
封
湛皱着眉,看着那泪眼婆娑的脸,心里想了好久的措辞,有一瞬竟都说不出来了。
贺音抿着红唇,为了见眼前人,就算现在多不合适,都上了个精致的妆容,“阿湛....”
哀声低喃着唤这个她等了十几年的男人。
封湛脑中闪过那一帧帧的画面,那憎恨的美眸也在一瞬间刺激着他。
他猛地将手抽了回来,闭上眼,不悦的呵了一声:“够了!”
此刻万籁俱寂,唯独封湛的心,一团乱麻。
“贺音,不该是这样的。”
贺音的哭声嘎然而止,错愕的看着封湛的脸。
封湛再次睁眼时,双眸带着一丝坚定,“是我的错,没有在一开始就与你说清楚。我同你是一样的人,缺乏太多的爱了。我们互相取暖,像家人一般的存在。我一直以为娶你,是水到渠成的事,但终究在梦醒后惊觉,你我更似亲人。”
“贺音,及时止损吧!我会寻遍名医,医治你的脸。待你脸伤痊愈,我便送你离开。”
送贺音离开.....
封湛顿了顿,目光愈发坚定,“我们没有婚书,更没有发生....
“总之,我会安顿好你余生的生活。此后你另嫁,我也可以给你数不尽的嫁妆。”
“你不会受苦,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了。”
贺音听着这些荒唐的话,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滴落,哑着声震惊问道:“你...你要休了我?!”
封湛的薄唇蠕动了一下,心尖生出一丝愧疚,默默的点头,“我的错,耽误了你大好的年纪。你要的所有补偿,我都能给你。”
“你也不用担心日后嫁不出去。你我并未在礼部入册,更没有行夫妻之礼,无人可羞辱你。”
贺音听着男人凉薄至极的话,内心翻涌起另一股情绪。
错愕震惊,目瞪口呆。
“你...你...”贺音的声音带着丝哽咽:“你..呜...你明明说娶我...说
照顾我..一辈子...说只爱我一人啊!”
那眼泪就像决堤般落下,“阿湛...你怎么能如此欺骗我?!就..就因为她祁雁知恢复了容貌,而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就..就不要我了吗?!”
“不是的!”封湛听到某个熟悉的名字,语气陡然间变得严肃,“这与祁雁知毫无干系!”
“我放你离开,是因为此刻的我明白,亲人与爱人的区别是什么了。我明白我未曾与你有过男女间的感情,更不可能与你发生关系,所以便不愿再耽误你!”
贺音委屈的蠕动红唇,直勾勾的看着他,“阿湛...你在找借口吗?你爱上祁雁知,便想抛弃我.....”
声音凄厉的控诉道:“阿湛...你对得起我吗?你知不知道年幼之时,是我不嫌弃你...是我日日在门外陪伴你...是我在井里救了你...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封湛复杂的看着她,“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