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你好大的架子。”
祁雁知面不改色,“二皇子的意思,本郡主听不懂。”
“倒是殿下自己,是否懂得何为廉耻?”
她话音才落,跪落满院的下人们顿时吓得心尖一颤,为她捏了一把汗。
夫人在说什么?!这可是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的瑞凤眼半眯,直勾勾的审视着那脸色略白的女子,沉声:“祁雁知,你如今这般嚣张,借的是我母后的势,还是你纪州的势?!”
这是公然斗起来了。
祁雁知闻后,反而轻笑了一声,“殿下当真是好笑,跑到我院中问了句这般没头没尾的话,是想本郡主如何答你?”
俩人,一明一暗。
黄衣淡漠清嘲,蓝衣冷脸阴鸷。
都是皇后心肝上的人物,也都是皇后亲自带大的。
二皇子知道自己不该问出这种话,但回想封湛那痛苦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
眼前的祁雁知虽站那,却始终不肯踏出门槛半步。
“你可以不去亲自医治封湛,但你今夜,必须把解药交出来!”
祁雁知冷漠的盯着他,“本郡主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我身上更没什么解药,殿下请回吧!”
二皇子:“不可能!”
“我白日里明明看到你手中的银钗了,那里面肯定有猫腻!”
要不然不可能只是那一剑入肩就把封湛逼得半死不活。
所以二皇子坚信,封湛反常的模样,定跟祁雁知脱不了干系。
祁雁知冷言:“我说了毫无干系,殿下不信,是想将本郡主强绑了过去吗?”
二皇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交解药,本皇子立马离开。二是踏出你的木屋,立马随本皇子去救人。”
祁雁知冷笑:“我若都不选呢?”
二皇子:“那就休怪本皇子无情了。”
“今日就算绑,也定把你绑过去!”
俩人间的火药味极浓,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打起来。
温衡眼见情势愈发不妙,赶忙横在俩人之间,“殿下,战神夫人,请息怒!”
话落,他看向祁雁知,“
战神夫人可否听微臣一言?”
祁雁知对温衡还是极为尊敬的。
毕竟原主幼时得他相护,传道授业。
而且看得出,他与林末的关系匪浅。
祁雁知的脸色缓和了些,微颔首,“温御医请说。”
温衡上前两步,哀叹了一声:“微臣知晓今日的战神府发生了件大事,闹得三方都极为不愉快。但微臣毕竟是外人,没资格多说什么。”
“劝战神夫人入主院,并不是微臣在有意为难于您。而是微臣想以一个医者的角度,来请战神夫人。”
医者,当有仁心。
温御医轻声道:“战神夫人妙手仁心,先后救了三皇妃,封老夫人,西山军营的将军们。”
“如今战神将军性命垂危,躺在床上疼得直打滚。最要命的是,将军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呕一次血,再如此下次,只会直接夺了将军的命。”
想到封湛糟糕的情况,温衡有些不忍,“微臣想以一个医者的身份来请战神夫人,救人,救一个于南朝百姓十分重要之人!”
随后,温衡缓缓跪落地,作揖:“还请战神夫人搭救!”
这下整个战神府的人都知道封湛性命垂危了。
二皇子闻后,也是顺势看向祁雁知。
只见祁雁知抬脚踏出了房门,他心下当即一喜。
肯救人了!?
可惜,祁雁知只是走到了温衡面前,伸手搀扶着他起身,“温御医莫跪,折煞雁儿了。”
温衡起身,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她。
祁雁知幽叹一声,扫向这满院子的下人,“温御医方才说今日发生之事,是战神府的私事,你没资格过问,所以便以医者的身份相邀。”
“现如今,我也以医者的身份,带你看看这院子里毫无过错的人,如何?”
撇开身份等级,看看谁才是最无辜的。
温衡一怔,二皇子也皱眉看了眼周围的下人。
祁雁知上前弯腰,解开了阿紫缠着伤口的云锦布。
右胳膊处赫然出现了一大片血迹,衣裳被划破,露出血淋淋的肉。
再者是她肩膀上的几道伤口,双掌的伤痕累累。
那嫩白的肌肤上,没有一处完好。
随即,祁雁知站起身,看向二皇子与温衡,“瞧清楚了吗?”
温衡错愕极
了,二皇子则愣在当场。
祁雁知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缓缓弯腰,又细心的将阿紫的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