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出声的林末骤然间开口,声音清冷无比。
郑迫察觉不到腊雪寒冬的冷意,唯独此时,周身仿佛被冰冻了一般。
动弹不得。
嘴唇皲裂而不知,丝丝颤抖。
下一秒,脱力跌落在地。
祁雁知猛地伸出手想搀扶,满脸的心疼。
郑迫无力,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里到底是古代,不比现代,天下脚下,很多东西她勉强不得。
纵使她有空间在手,也只能尽力靠医术救回人的性命。
她终究还是一个废人。
若非有空间当外挂,她怕是连这项技能都没了。
思及此,祁雁知伸出去的手猛地攥紧,收了回来。
祁雁知低眉神伤,余光里带着愧疚。
那秀气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情绪低落得身旁的林末都感觉出来了。
林末轻叹。
这俩人到底还是年轻,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在这里庸人自扰。
但祁奚确实....得想办法。
“你可知那妄图欺负祁奚的人,与谁相识吗?”
郑迫怔怔的抬头,复又茫然的摇头。
显然是全忘了林末看不见。
祁雁知低声:“他不知道。”
林末略微思考:“那刘家的独子,应当与祁东挺熟的。”
“想办祁奚,便想想是因为何事导致她变成这样,你们又该如何解决。”
“想伤她的人,你们能不能动。若能动,便要想想,该怎么动才能把自己撇干净。”
郑迫不懂。
他完全不知道林末在说什么。
那死攥着的拳头生硬,声音里带着一股决然:“我带她走就是了!”
祁雁知无奈,刚想开口,郑迫就直勾勾的盯着,强硬的打断她的话。
“夫人不要再说什么这是害了她的话了!”
郑迫咬牙:“你跟将军都同我说,想为她好便远离她,不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我倒是远离了,她还不是经此一难?”
“我倒是避着了,什么都没往她身上沾,她还不是遭人迫害到绝望自尽?!”
郑迫硬声道:“将军与夫人说得明明就是错的!”
“我就算是避开一切有关她的锋芒,该算计伤害她的人还是
不会放过她!”
“与其如此,夫人也有心救她,为何不以身份庇护她?”
“夫人就是无心救她!”
这话赌气的成分颇多,祁雁知却当真听进去了。
一旁的林末拧眉,周身凝聚了一股怒气。
她向来听不得别人这般跟祁雁知说话。
还没等她出声,祁雁知就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低眉:“我有心救她,但同你一般无力。”
“现如今我却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回去养伤,等封湛解决了闽南王府的事,我会当即上门。”
“但是在这之前,我须得知道,那刘家独子是自己起了歹心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郑迫一怔。
似乎想起什么,往怀里掏了个东西出来。
“夫人,是祁东!”
郑迫一想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我把祁奚放在一个冰湖旁边,往回走的时候,恰好就看到祁东在院子里数着大把的银票!”
也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他才被人当场逮到。
祁雁知的美眸骤然间变得冰冷。
她伸出手接过,上面赫然就是祁东与刘家独子的交易契约。
简直太恶心人了!
林末幽叹:“那祁东,留不得。”
祁雁知将手中契约攥紧,眼神陡然间变得凌厉,低喃:“又是祁东....”
复又抬眸,盯着郑迫身上的伤:“王府现在被你们闹得鸡犬不宁,暂时不会有人去动祁奚,你回去养伤,等时机合适,我们再去把人捞出来。”
郑迫犹豫的挪了下膝盖。
身上一只大掌就将自己牢牢的揪了起来。
郑迫错愕的回眸,对上了郑令阴恻恻的眼神。
“兄....兄长....”
郑令忍着怒气:“你疯了吗?大半夜跑来扰人清梦?”
“赶紧给我滚回去!”
祁雁知轻声吩咐:“带他回去上药,看牢了。他刚被人逮到炸府,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还跑出去晃悠。”
郑令:“属下这就把他带下去!”
待俩人离开,林末悄悄的给祁雁知递了个折子。
温声道:“这个东西,你应该需要。”
“就当是我为这次的鲁莽行动做的补偿。”
祁雁知一翻开折子,上面数十条刘家私采煤矿的证据,以及发家之后,刘家的老太爷强抢